毕竟在身边伺候了十八年,又生了二个女儿,说要解决掉,多少有点不忍。
有血有肉,重情重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
可徐姨娘不死,就会象个炸弹,随时随地爆炸,让整个镇国将军府覆灭。
为了让赵将军痛下决心,希宁悠悠道:“还有一件事,女儿不明。母亲生女儿的时候,父亲正好边关生死不明,府里知道的人不多,还都瞒得死死的,就怕母亲出意外。母亲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赵将军坐在那里,脸色越发难看。
反而是赵映月开口了:“是徐姨娘那院的人,无意之中透露给娘的。”
“无意之中”四个字,咬得挺重。
如果赵夫人出了意外,身为妾室的徐姨娘其实没什么好处。哪怕身为渤海郡王名义上的义女,抬入府内时,也不是作为贵妾身份,而是普通妾室。为了“避嫌”,渤海郡王府给的嫁妆也不多。
如果赵夫人死了,将军夫人的位置就空出来,就可以想办法塞人进去。新来的夫人,未必能象赵夫人这样仁厚的。
赵夫人也算是难得,就算看不顺眼,给点小鞋穿穿,也从未真正亏待过。如果是其他府里的当家主母,就凭着丈夫的这份迁就宠爱,将纳来的妾暗地里弄死,对外说是病故就是。
徐姨娘这样做,显然是有人“唆使”,或者下命。
赵将军长叹一口气,显然是说动了。自己夫人不想要人命,可人家却想要了赵夫人的命,光这一点,就足够理由了。
希宁进言道:“暂时还没人会动将军府,尽快帮二姐找门合适的亲事。”
赵将军眉头跳了跳,这可提醒了他。就算是妾,作为亲生子女也要守孝,否则就是不孝,如果亲母是妾室,不守三年,也至少一年。没了亲母,嫁出去的庶女,嫁得稍微不如意,多少会被人说闲话。趁着将军府还如日中天,象大女一般,找一门京外小官吏子弟当正妻,还是可以的。
他点了点头:“此事我会和你们母亲商议的。”
希宁含笑道:“还有三哥的亲事,我还等着三嫂进门呢。”
“呿,又打趣我。”赵映月顿时红了脸。
赵将军都忍不住嘴角微微扬起,一时间驱散了不少屋里阴霾。
赵将军想了想后,还是说了出来:“宫里的事有了点眉目。”见小女儿已经有了判断能力,有些事情也不隐瞒了,让她早点知道,也能防着点。
那么快?希宁眉毛微微扬起。
湘院内,看似并没有什么异样,其实心细的人早就发现了端倪。
贵公子里的张公子,因父兄都是断案的,所以让人避开里面原来留下的脚印。顺着脚印找到个粪桶,里面还有着残留的污秽之物。
随后又找到了一处已经泼洒过污物的地方。
分析下来,是打算将赵映月引到那里去后,将她推到在污地上,让其衣服沾上粪水,臭烘烘的让她丢脸。
到处找寻那个失踪宫女,最后在一口井里发现了尸体。这下线索断了,也没真的出事,就不了了之。
希宁嘴角微微勾起。
如果她“不小心”或者“自己脚滑”,摔在这堆粪水上,那真是半辈子都要臭在这上面了。以后想到镇国将军府嫡小姐,不是骄纵愚蠢,而是在宫里弄得自己臭气熏天。
赵映月不禁皱眉:“弄污人家衣物,太过刻薄、小家子气,倒象是女子所为。”
希宁轻描淡写地:“我何德何能,让人如此算计。只可惜了白白送了一个宫女的性命。”
赵将军和赵映月心中也明白,能让宫女做事、又能事后将其灭口,这地位肯定不低。
其实要查下去的话,完全可以盘问宫女身边的人,期间有没有人找过这个宫女。这个宫女什么来历,家里还有谁在,粪桶是从哪里拿来的,是谁拿的……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以顺藤摸瓜的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