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书立即跪下大呼:“先帝英名!”
随即解释道:“昨夜老臣身在筵席,亲身看到当时之凶险。先帝一定察觉出什么,这才趁着赐字时,写上遗诏。”
“有此遗诏,信王应继承大统。”曹阁老抢过话,对着赵康作揖。
“遗诏在此,老臣恳请信王即位于灵前,以慰先帝在天之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可不能让刘尚书占了所有功劳。
赵康跪着,低着头,身体不时微微颤抖并抽吸着鼻子,看上去是悲伤,其实是努力忍着笑。
快憋不住了,这丫头居然想出这招,绝呀!
还未等大家全呼万岁时,有人跳出来:“有何证明是先帝所写?”这应该是大皇子一派的人,见大权要落入赵康手里,当然着急。
“老夫愿为证!”刘尚书,挺着腰杆,身体竖得笔直。声音洪亮、义正词严:“老臣元德三年进士,曾侍奉过两代君王。昨夜众人皆看到先帝亲笔书写,也经历了生死变故。如这不是先帝所写,那谁又有何证据说不是先帝所写?”
噎住……对笔迹吗?那么小的字,皇帝用的是大楷,粗笔写小字,没有平时水准也是很正常。
曹阁老不甘落后:“老臣乃康平四年进士。”同样奉过两代君王,老子资格更老
“目前不才,身居文昌阁大学士,每日见先帝批阅后的奏章无数。字虽小,但笔锋仍能辨出先帝遗风。老臣愿担保,此乃先帝遗诏!”老子天天看皇帝的字,我说是就是,快算上老夫的从龙之功
两个老臣还是重臣担保,这下无言以对。
在众人呼万岁声中,赵康站起,转身而立,眸中渐渐燃起炙热……
永寿宫里,太后静静听完之后,打开一个锦盒,将里面的一纸扔进了旁边的炭盆。
“哎呀”枢密使大惊失色地扑上去,将纸捞了出来,纸已经燃起。用嘴吹不灭,就放在地上,用脚踩了好几下,这才熄灭。
“烧不得,”枢密使捡起踩得有点皱皱巴巴的纸,庆幸地看到就烧了条边,里面内容还在。这遗诏上写着,让大皇子继位,也就是他的侄女婿。现在大皇子没了,可大皇子还有儿子。
太后平静而缓慢地:“论法,弑君弑父是十恶不赦大罪。论理,那份遗诏是最后所写,那么多人看着的。”
“那算什么遗诏……”枢密使显然底气不足。
太后轻轻叹了口气,柔声而言:“劝你还是不要留下。”随后端起旁边的茶水喝了口,眼皮子耷拉着,慈眉善目的样子,就跟里屋内设礼佛堂里的菩萨一般。
枢密使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咬着牙把遗诏扔进了火盆里,眼睁睁看着遗诏被焚烧成灰。
郭思远抽了空,去长乐宫。
看到希宁刚搁下笔,嘱咐把折子安排下去,旁边文书吏立马收拾起来。
她端起参茶喝了口,确实要用人参,处理政事累呀。
郭思远走过去:“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嗯”希宁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只想睡觉。
赵康也来了,烧了一天的纸,到吃晚饭时可以休息一下,随后晚上还要继续守灵。
见希宁如此,立即叫人传膳,其他官吏则安排去偏殿用完后回家。
吃着饭,赵康一个劲选着柔软好消化的菜夹给希宁。希宁也不拒绝,一口口吃着,看得郭思远眼都直了,见赵康眼睛望过来,赶紧低头吃自己的,装什么都没看见。
守夜到深夜。要守上三天,才改为一天一哭灵即可,其他时间由专门的人代劳。赵康吃完后正要走,希宁喊住了他。
“去看望下太皇太后,这是应尽的孝道。”
“好,你也早点休息,需要什么就叫夜冰告诉我。”赵康留下夜冰就走了。
见希宁累了,郭思远也告辞去专门给他准备的地方睡了。
希宁被服侍梳洗后睡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