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叟对此表示很不理解。 他情绪激动道:“右巡司长,你这是何意? 为何还需要保密? 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建城日不日就要到来,此事万万不能再拖了。 再拖下去,宝州城就要易主了。 我们需尽快禀报城主大人,好让大人想出万全对策才是。 你放心,我已将反贼人员、反贼的几个接头地址,以及反贼的计划都掌握了。 我这就写下来给你。 相信有了这个,我们定能一举歼灭反贼。 说不定,我们还能因此得到城主大人的青眼呢。” 王老叟说到这,整个人兴奋得不行。 他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右巡司长,我可都听说了,左巡司长的任期马上就要届满了。 你要是有了这么一份功劳,相信左巡司长一职非你莫属哪。 到那时,沈大人可要记得我王老叟啊。 我所求也不多,就每年年末城主府赏赐的补魂丹即可。 你也知道,我这经常搜魂入梦,于神魂损耗实在太大,需要好东西补一补,嘿嘿嘿…… 哎,对了,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 咱巡安司中也混进了那清汤阁的奸细! 我从那反贼的神魂记忆中,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那顾副……” “王老叟!”对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沈思溥一声厉喝制止住了,“慎言!” “右巡司长,你不信我?”王老叟的声音陡然拔高,一张跟核桃皮似的脸上满是错愕,“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确实是……” “够了!”沈思溥面色沉沉似风雨欲来。 他知道王老叟说的是谁。 是顾安安。 他不愿听到别人说她是奸细,是反贼。 凡是那些称呼她为反贼的,必定也非善类。 沈思溥心情很不爽,对王老叟那一副谄媚至极的表情也很反感,所以说出来的话非常冷硬:“王老叟,你别忘了,你只是城主大人手下的一名食客,并不是我司中人。 平日我等对你恭敬有加,只因你搜魂有术,可助我司一臂之力。 并不代表你能对本司的长官进行毁谤! 你可知,你方才所言已触犯了民律第一百二十六条—— 诸诽毁城主、长使、总管、各司司长、副司长等三级以上长官者,鞭一百,并驱逐出城。 按律,你应被鞭笞一百,并逐出宝州城。 不过,念在你是初犯,且过往搜魂有功的份儿上,本巡司长就不与你计较了。 但你定要切记,莫要再犯了。” 沈思溥这一顿敲打,让王老叟脸上是青一阵白一阵,难堪极了。 一股郁气憋在他的心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好似要堵死他才肯罢休。 “右巡司长,你…”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干枯的右手,抚在胸口上,艰难地喘息着。 嘶拉嘶拉的呼吸声,让秦镜语都感觉很不舒服。下意识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才又复归平静。 沈思溥见王老叟那副模样,知其对他很是不满。 说不定心里正在计划着怎么报复他呢。 不过,他一点儿也不害怕。 就是安安… 一想到顾安安,沈思溥不再犹豫。 当即从储物袋中掏出了一粒青绿色的丹药,然后屈指一弹,便准确无误地弹入了王老叟微张的嘴巴里。 那丹药入口即化,不出几息,药力便开始渗入王老叟的血肉了。 “你,你,你给我吃了什么?”王老叟双目瞪得老大,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剧烈震颤着,感觉再使劲瞪一下,就能掉出来了一样。 “放心,不是什么毒药,只是让你昏睡一段时间而已。”沈思溥面无表情地说道。 但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王老叟的惊惧、愤恨之情便犹如那千春江的水,奔腾个不停。 他伸出手指使劲在嗓子眼里抠了半天。 可惜,什么也没抠出来,倒让他不小心抠破了嗓子。 “沈思溥,你贼胆包天!”王老叟黄牙外呲,一脸愤恨。 他现在是无比的后悔。 当时在那贼人神魂中,看到顾安安与清汤阁的众人过往从密时,他就应该引起警觉。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区区一个副巡司长,还是一介女流之辈,又怎会那般明目张胆地与贼人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