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谷金莲这话,让殷启舟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次翻腾了起来。 他看着谷老二那散发着黑亮光芒的双眸,突然想起了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 彼时他与谷老二在逃亡一个多月后,彻底走投无路。 就那么蜷缩在残破的道观一角内,苟延残喘着,等待死亡的到来。 不知何时,天上开始纷纷扬扬地下起了雪。 不出一会儿,便落了他与谷老二一头一脸。 看着那一头的雪,他忽然间觉得,就那么死去,也未尝不可。 毕竟他也算是与自己喜欢的人共白了头。 可没想到的是,雪还没下多久,白铭彦就出现了。 他的出现,让谷老二那枯寂沉沉的目光登时充满了华彩。 也是从那一刻开始,谷老二的目光就再未从白铭彦的身上挪开过。 甚至为了迎合白铭彦的喜好,谷老二这家伙还穿上了最不适合自己的衣服,画起了他最讨厌的女儿妆。 为此还遭到了其他同门明里暗里的嘲讽。 他替谷老二感到羞耻,也为对方抱不平。 可那时谷老二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他救了我们,我们就要感恩。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让我们的救命恩人心情更好一些。” 一如现在这般。 殷启舟的胸口突然有些涨。 他看着一脸认真地说出感恩的谷老二,无力地闭了闭眼。 如此榆木疙瘩,恐怕这辈子是开不了窍了吧。 谷金莲看到了殷启舟闭眼的动作,知道对方在这方面一向与自己有分歧。 不过他也不打算劝说,只说了句“早些睡吧”,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殷启舟睁开眼,出得洞府,望着谷金莲那戴月而去的背影,竟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一股悲凉的情绪。 …… 第二日,苍玄宗的晨钟刚刚响起,秦镜语便醒来了。 一醒来,她就发现谷金莲没在洞府内。 不过,他人虽走了,却不忘给秦镜语留下了两枚通行玉牌。 一枚是进出他的洞府用的。 另一枚则是在苍玄宗内行走用的。 均挂在她的卧房门口上。 秦镜语将那枚进出洞府用的玉牌塞进了胸前。 然后拿起另一枚细看了看。 她发现这玉牌与殷、谷二人腰上挂着的那枚有些许不同。 她的这枚,通体漆黑,除了四个小字以外,没有其他花纹。 但殷、谷二人的那枚,则各绘有山与云的图案。 或许这就是临时通行证与员工通行证的区别吧。 秦镜语将那玉牌挂在了腰间,便去洗漱去了。 待到洗漱完毕,她又进了一趟明岁镜,将自己从前吃过的辟谷丹拿了出来。 她从上面刮了一丁点儿下来,和着水,喂进了那女人的嘴里。 之后便将那女子放在了最里面的一个洞里。 为了不让那女子受凉,她还特意将明岁镜内的一张竹簟以及一大堆干竹叶铺在了对方身下。 一切收拾妥当后,秦镜语便迈步出了洞府。 …… 谷金莲所在的洞府,位于苍玄宗飞云峰的西南角。 在这个角落,除了谷金莲的洞府以外,还有两座其他修士的洞府。 只不过这三座洞府之间相隔挺远的。 秦镜语就是顺着小径走了快三里路了,才看见了另外两座洞府。 那两座洞府的风格,与谷金莲的很类似。 简单、质朴,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 与书上描述的那种“楼阁重复”、“碧瓦朱檐”、“仙气缥缈”,一点儿也不一样。 秦镜语路过第一座洞府的时候,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儿。 就当她以为第二座洞府处也不会遇见人的时候,那座大门却被人突然从内打开了。 “咦?你就是那个二师姐带回来的凡人姑娘?”那女修看见了秦镜语,脸上遮掩不住地好奇道。 秦镜语一下子便捕捉到了对方刚刚提及到的“二师姐”这个字眼。 如果她猜测的不错,对方指的应该就是谷金莲。 这样说来,自己之前推理的还蛮准确的。 只是她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那就是,谷金莲荒域地底与她初次相见的那一幕,难道真是她看花眼了? 秦镜语站定脚步,看向对面那名长相娇俏的女修,语带试探道:“你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