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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流觞发泄了许久，都不见他说一句话，就好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绵软而无力。
他宁愿对方跟他像之前那样大吵一架，或者抡起拳头大干一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没有任何生气。
最后，他的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知道我也有错，不该跟你说那么绝情的话，那些都不是出自于我的真心，只是那时候太慌乱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会口不择言。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绯夜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他不是痛恨自己，说死生不复相见吗？
惊喜来得太过突然，让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半晌，他终于有了反应，脸上浮现一丝苦笑，“为了劝我，勉强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真是难为你了！”
果然，他根本就不相信他！
他们之前的误会太深，以至于让他心死绝望，哪有那么容易死灰复燃呢？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身后的那座墓穴，是我亲自挖的！听说乌龙寨出了事，我第一时间赶了回去，看到一具尸骨旁边有你的佩剑，以为那人是你，那时候我肝肠寸断，将尸骨收殓好，想着找个风景秀美的风水宝地，陪你一起在这里长眠！”
绯夜不敢置信瞪大眼睛，若是自己不在了，他也想要生死相随吗？
还是说为了安抚他才故意这么说的？
“不信你可以挖开坟墓看看，里面有你的剑，还有这座无字碑的背面，原本已经刻好了我们二人的名字。后来我得知你还在人世的消息，就把墓碑调转过来，就当是给那具无名尸体的一个交代了！”
绯夜僵硬转身，走到墓穴后方，果然看到上面刻着的几个大字——剑客绯夜之墓！
右下方又带着一行小字，侠侣步流觞同眠！
侠……侣！
这一刻，绯夜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有无尽情绪正在翻涌。
想要说点什么，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声哽咽：“可是，我已经形同废人，再也实现不了与你共游江湖的承诺了！”
步流觞走到他面前，久违的妖孽笑容重新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没关系啊，之前一直都是你护着我，从今以后，换我来保护你！”
两人相视一笑，前尘恩怨尽数泯灭，甘为亡命鸳鸯，也不做形单影只的孤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