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得快。”仔细嗅嗅,燃灰面色逐渐凝重,“您身上怎么一股药味?”
管家有意遮掩:“没什么,您闻错了。”
猫腻已经这么明显,燃灰再相信就是傻子。
他长臂一捞,就从管家背后摸出一瓶红花油,声线沉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见瞒不住,管家长叹一口气,选择说出事实:“其实没什么大碍,叶先生让我瞒着您,是怕您担心。”
五分钟后,燃灰冷着脸敲开了书房大门。
看见情人的脸色,叶如澜就知道瞒不住了。
他喉结略一滚,放在桌面上的手指略微屈起,先发制人道:“只是那天晚上磕到,真没什么。”
什么叫只是?
燃灰几步走到叶如澜面前,板起面孔:“我不信,除非叶先生让我看看。”
僵持片刻,最后叶如澜轻叹口气,选择妥协,缓缓把裤脚撩上去。
看清他的腿后,燃灰呼吸一窒。
两条无力的小腿上青紫一片,红花油刚刚推开,散发着刺鼻的药味。腿弯上原本就有纵横交错的伤疤,新伤叠着旧伤,越发显得狰狞可怖。
心里愧疚和懊恼一同升起,燃灰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指尖在叶如澜的目光中缓缓碰到那片皮肤,久久无言。
他的动作小心克制到了极点,像是一片羽毛,落在伤口上,只隐隐传来痒意。
叶如澜放在桌面上的手指收紧,燃灰看不见的地方,他呼吸逐渐变长,目光幽深无比,在漆黑的发旋和睫毛上游弋。
好半天,面前垂着脸的情人低低开口:“疼吗。”
叶如澜嗓音越发温和:“看起来吓人而已,不疼。”
深吸一口气,燃灰强迫自己的嗓音冷静:“为什么不告诉我?”
明明这伤是为了他受的,但要不是意外撞见管家,恐怕叶如澜会一直瞒着燃灰,直到双腿康复。
燃灰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拿他当傻子一样,目光灼灼等叶如澜给他一个答案。
好半晌,叶如澜手指收紧,难以启齿似的低声道:“……我的腿不好看。”
“所以担心我嫌弃?”燃灰简直要气笑了,抬起眼睨向男主,阴阳怪气,“我怎么不知道叶先生这么自卑。”
明明是嗔怪,叶如澜却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甜蜜的话,他定定看进季燃灰的视线深处:“可你那晚还说过,我的腿不行,不做。”
燃灰服了叶如澜的脑回路,怒道:“我那是关心你,关心懂不懂啊!”
等等,这话怎么说得他其实愿意和叶如澜做一样,已经完全被男主带偏了。
燃灰心情憋闷,偏偏对上叶如澜的视线,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最后只能愁肠百结地叹口气:“……算了。”
反正男主的脑回路,他是不再打算理解。
叶如澜抿唇,最后确认:“你不害怕?”
烦躁地“啧”一声,燃灰目光又落回到那双腿上,语气复杂:“不害怕。”
与其问他害不害怕,
——倒不如问有没有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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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灰几乎是强硬地接过了这个为叶如澜抹药的工作。
同时,他还开始自学推拿,因为听说瘫痪的人需要经常按摩双腿,否则会肌肉萎缩。
看叶如澜的模样,像是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腿,那燃灰就只能勉为其难多费些力气。
第一次按摩上药的时候,两个人都冒出一头汗。
叶如澜大概是因为活血化瘀的疼痛,燃灰则是因为紧张,手指磕磕绊绊,生疏得厉害,一边按,一边夸奖他:“没关系,忍过这一阵,很快就不疼了,叶先生真棒!”
002:宿主好像在哄幼儿园小朋友。
偏偏叶如澜就吃这一套,手臂绷紧又放松,目光始终落在燃灰鼻尖细小的汗珠上,嗓音微哑地回应:“嗯。”
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