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的样子又做给谁看?”
苏展眼珠子快要脱眶,拼命挤眉弄眼。
卧槽沈迟你疯了!也不至于这么刺激他吧!
出乎意料的,云曳回答了他,低声说:“……不是玩玩。”
早就不是玩玩了。
沈迟却不罢休:“既然不是玩玩,又为什么要说出来这种轻佻的话。”
他恨铁不成钢:“你知道你这话,有多伤陆燃灰的心吗?”
这话一出,云曳整个人骤然静止。
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沈迟,神情骇人:“你说什么?”
沈迟叹了口气,在苏展惊恐的目光中,慢慢道:“陆燃灰听见了。”
“在我跟问雪请你们吃饭那天,你们两个说的话,玩玩,有分寸……”
“都被他听见了。”
后面沈迟再说些什么,云曳已经全都听不清了。
他揪住桌布的手指哆嗦着,连带着整个人都发起抖来。
原来……原来陆燃灰全都知道了,早在云夫人去找他之前。
那这样一来……
他本以为陆燃灰当初假意答应贺立阳,是因为云夫人的威胁;
难道说,根本就是因为他自己的大放厥词?
他对自己寒了心,所以在贺立阳纠缠的时候,选择不把真相说出口。
难怪陆燃灰不肯和自己复合。
……他凭什么敢相信一个“只是玩玩”的人?
不久前,陆燃灰应该快要被自己再次打动,打算重新试试了吧——只是很可惜,他知道了另一个骗局。
彻头彻尾的骗局。
刚刚拼好的信任再次摔碎了,这次碎得很彻底。
云曳费力地呼吸着,冷不丁抬手,用尽力气给了自己一耳光。
他有什么资格,大言不惭地求陆燃灰再给自己一个机会?
连着骗了他两次,陆燃灰又凭什么相信他会改?
他不敢了。
……他真的不敢了。
这场面完全超乎预期,苏展傻了眼。
陆燃灰竟然听见了?
……那这算什么事儿呢。
他愁眉不展,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云曳了,只能长吁短叹,顺便狠狠瞪了一眼沈迟。
沈迟没理他,起身自顾自走了。
这时候一个电话打过来,苏展去阳台上接起,回来看着云曳叹了口气:“伯母让你赶紧回公司——昨天的文件还堆着没处理,说是还有两场会要开,别再浪费时间。”
现在两人算是撕破了脸,本就浅薄的母子情分岌岌可危。
云夫人也懒得管云曳怎么折腾自己了,只要他能抓稳继承人的位置,吊着条命别死就行。
苏展苦口婆心:“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赶紧支棱起来,别再让人抓到把柄了。”
“说句难听的,你现在在工作上表现得无可挑剔,万一以后跟陆燃灰的事被捅到老爷子面前了,至少还能有点回转的余地吧?”
他叹口气,使出了杀手锏:“上回是你妈,那还好说,起码你是她唯一的筹码,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让老爷子知道,你猜他是会看在你的面子上放过陆燃灰,还是斩草除根,一劳永逸?”
像是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云曳嘴唇骤然失了血色。
良久,他难得没有发脾气,慢慢垂下眼,气场低沉颓唐,看着竟然有几分可怜,声音低低:“……我明白。”
云曳其实比谁都明白。
对他而言,显赫的家世既是助力的背景,却又是束缚的镣铐。
只可惜明白得太晚,他已经做了太多错事,不仅没有保护好陆燃灰,反而在无知无觉又混不在意之时,把青年彻底暴露在了无数危险、冰冷、贪婪的视线和利箭中。
上次是云夫人,这次是贺立阳,那下次又会是谁?
云曳脊背发凉,通体生寒,彻底清醒。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