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十下的急促心跳,“我要是不喜欢你,会这么慌?是不是要我现在把这颗心剖出来让你看看,你才信?”
“… 说话啊,陆燃灰!”漫长的沉默像是凌迟处刑,云曳俊美的面容因恐慌而扭曲,抓住陆燃灰肩膀的手指骨节都泛出青白色,却又不敢真的抓痛他。
他的声音悄然沙哑:“别直接判我死刑啊,你……你还想让我怎么证明,我都随便你还不行吗?”
突然想到什么办法,云曳拿出手机,慌不择路道:“你要是还不信,我现在就把苏展叫来,让他和你解释!他比谁都清楚我的真实想法,前两天还说我是妻管严——”
燃灰:?苏展好大的胆子,关键男主现在怎么好像还引以为荣的样子。
他垂下眼帘,蓦然出声:“不用了。”
云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陆燃灰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手里一空,他下意识去追逐,最后却只握到一团微凉的空气。
看着大少爷失魂落魄的脸,燃灰难得有点于心不忍:好好一个天之骄子的男主,现在怎么跟个舔狗似的,剧情崩到这个地步,也是没谁了。
但是他的良心并不痛,跃跃欲试地准备下班。
想了想,燃灰还是选择叫出男主的全名:“云曳。”
“其实你不用再找人来证明,我相信你的确变了很多。”
“但……”
迎着那双绝处逢生的凤眼,他话锋一转,自嘲地苦笑两声:“但我不敢了。”
“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的选,我一直没有选择,主动权一直在你手里。因为你想整我,所以我才有机会追你,追得伤筋动骨才能追上;你要是想甩了我,只是你妈一句话的事,比什么都简单。”
“其实我真没那么贪心,我就是一个普通人,哪里配得上你,有过一段已经是祖上三代烧了高香,根本没可能和你一直一直走下去,我早就知道的。”
“但是我现在好累啊,我……”
陆燃灰喉头一哽,闭上眼用力喘了口气。
在云曳像是祈求又像是不可置信的眼神里,他轻轻说:“……我有点玩不起了。”
这句话像是把诛心的刀,深深刺痛了云曳。
大少爷红着眼睛,窄小的车内空间里,活像只几欲发狂的困兽,浑身气息残暴得像是要撕碎什么。
他抖着嗓子,像是抓住溺水浮木那样,再次死死攥住陆燃灰的手:“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已经彻底改了,我现在是真心的?你要是生气,直接打我,往死里打,打到让你消气还不行吗,别……”
别不要我。
一片混乱中,礼物盒不知什么时候被打翻在地,没盖严实的盖子也掀开来。
那把钥匙孤零零滚到地上,最后还是没有送出去。
连同着寄托其上、姗姗来迟的心意——
终于被人弃若敝履地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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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分了?”
“嗯,彻底分了。”
苏展抽出根烟,顿了顿,头也不抬地提醒:“千万别当着他的面提。”
魏巡一张胖圆脸上满是冷汗,视线往后一瞟又迅速收回,怂唧唧地悄声道:“我哪里敢啊……那现在怎么办?他刚出院没多久,总不能就这么任由着他……”
苏展的内心也远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点燃后狠狠抽了口烟,沧桑道:“那你能怎么办?现在伯母都管不了他,除非捅到老爷子那里去,是想让曳哥死得更快?”
魏巡不吭声了,脸上一片苦大仇深,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果然爱情像是毒药,他们这种庸俗的富二代,还是老老实实花钱买服务吧。
在他们两个身后,酒瓶子横七竖八躺了一桌,狼藉的桌上,一道消瘦的人影趴在那里,脸深深埋进臂弯,像是已经彻底醉死过去。
窗外夜景繁华,遍地灯红酒绿,寸土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