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珠看了看温柚,刚才她说报警的时候,可还没认出这两位一个是温柚的母亲,一个是温柚的亲弟弟。
现在,温柚说报警,南珠自然多看了她两眼,总要确定好,她是真的打算报警来处理这件事情了。
南珠确定温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说完,给身旁的酒店经理说道:“报警吧。”
经理这边直接打电话就报警了。
温母还骂骂咧咧:“你报警也没用,这是家务事,这是家务事!温招娣,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别说报警,你就是上法院,你也要赡养我。
还有你弟弟,你忘了当初你上学,你弟弟赚钱给你交学费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养不熟的白眼狼啊……呜……白眼狼啊。”
温柚的弟弟被摁在那边,也吼着:“妈说的没错,你现在是赚了大钱了,不认我们了。想当年,我自己不读书,钻钱给你交学费,温招娣,你现在发达了,就不管我和妈的死活了死吧?”
温柚重重坐在床边,她宁愿像是刚才那样一家人关起门来打的头破血流,也不愿意有人进来看到、听到这一幕,这些话。
太丢人了!
偏偏来的人,还是自己的上司们。
刚才自己弟弟一把揪住西慕衣领的时候,温柚满心的愧疚和羞耻感几乎快要将她淹没。
她当真是恨不得地上有道缝可以让她钻进去。
此刻,母亲和弟弟更是将自己说的忘恩负义,只顾自己不顾家人,温油绝望的坐在那边,再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了。
她大概是能够猜到,在酒店里面闹得这么厉害,酒店又是霍家的产业,经理怕出事情就通知了南珠和西慕那边。
原本,这是家事,她可以把自己不堪的家庭背景藏起来,不给人知道,也给自己保留几分脸面。
可现在既然都已经到这份儿上了,温柚头疼眼花,满腹委屈。
昨晚参加晚宴穿的那条价值几十万的晚礼服,也被母亲撕碎在地,她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她爆发情绪,怒声质问:“你不读书,赚钱给我交学费?没错,你替我交了两年的高中学费。
因为家庭贫困,后来学校减免退回了学费。那两年的学费,最后你拿去做什么了,你不记得了吗?
没关系,不记得也没关系,我记得。
退回来的学费,你拿去跟人赌博,最后还被抓进去。
我整个暑假赚的钱,原本是要拿来当生活费的,最后却不得不给你交罚款。
整个大学时代,我考助学贷款、兼职打工和奖学金渡过。大四那年,好不容易有一个出国深造的机会,我毅然决然的申请。
你们却要死要活的阻拦我出国,甚至藏我的身份证、不给我户口本。
你们要我毕业立马就去找工作,这样就有稳定的收入,可以供给你们花销。
你是我弟弟,我理应照顾你一些,那些年,你也懂事过一两年。
可后来呢?
你不读书,是我不让你读书的吗?是你自己要跟那些流氓小混混去混,我拿你有办法吗?
沾染上各种恶习,是我让你沾染的吗?
你们拖着我不让我出国,直到我答应,出国以后一边读书也会一边兼职打工赚钱,并且答应赚到的钱一半会寄回给你们,你们才最终肯放我走。
你们知道那些年我一边学习一边兼职打工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
你们知道我因为晚上太晚回不去宿舍,和路边的流浪汉抢一个避风的纸箱睡觉,是什么样的滋味吗?
是,我拼出来了,毕业后,我顺利的进入了寰宇集团。
我开始有稳定的收入了,可你们却成天问我要钱。
今天不是跟人打架要赔偿了,明天就是搞大谁家姑娘肚子要堕胎赔钱了。
还要修房造屋,还要汽车,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