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气起来:
“陈公子方才可是有意拉本宗主入水?”
“是何居心?”
二人就这样,一个亭亭玉立地站在水中,一个靠着河岸的岩石坐在,四目相对。
略作思忖,陈斯年又不要脸地否认:
“怎么可能。”
“晚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萧飞月那圆圆的杏眼眯起来:
“哦,是吗?”
“那为何方才你要拉住本宗主的胳膊?”
“难不成是我不小心跌入湖中?”
陈斯年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方才我不是一直在洗筋伐髓嘛,那过程实在是太痛苦了。”
“没感觉到萧宗主到来,在湖水里本能地想要抓点什么,没想到就……”
他还没说完,萧飞月竟然瞬间出手。
陈斯年吓得心都跳到嗓子眼里,暗道一声玩大了,不会真惹对方生气了吧?
这萧阿姨看着挺好说话的,生气起来,不会动手伤人吧?
砰。
萧飞月的玉掌,拍在陈斯年身后的岩石上。
倏然,光滑的岩石表面凹陷下去,留下一个五指印,同时岩石出现无数龟裂的缝隙。
陈斯年侧目瞥了一眼,猛抽一口凉气。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时,萧飞月又恢复笑眯眯的样子,眼眸里满是戏谑:
“陈公子,不要有歪心思哦。”
感动吗?
不敢动。
陈斯年一点也不敢动。
不过,他害怕之余,还是很满意现在两个人的姿势。
萧飞月的手掌还放在岩石上,而陈斯年还背靠着掩饰,这就像是萧飞月在壁咚他。
两个人间距离不过一指,近在咫尺。
陈斯年甚至能借着月光,清晰地看到她鼻尖上残留的晶莹水珠。
视线下移,他便能瞧见那因为浸水而变得略微透明的白色长裙下的瑰丽。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看身材,我只看萧飞月!
“陈公子倒是好雅兴,看来本宗主得让陈公子感受什么是真正的洗筋伐髓。”
不知何时,萧宗主的面色竟然微微泛起一阵潮红,感受到陈斯年害怕之中竟然还能盯着自己的身子瞧,恼火的她心中竟然多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情。
那是一种悸动,一种百年来不曾拥有的感情。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
百年的枯燥生活,百年来的修炼剑道,别看她成熟稳重,知性优雅,但实际上内心某些方面,仍旧是一张白纸。
她感觉胸口有些发闷,全当是被陈斯年给气的。
于是,她便决定“帮帮”陈斯年。
本来她来此地,也带了药草,准备放入湖中,减少陈斯年在洗筋伐髓时的痛苦。
但眼下,她决定不用药草了。
她要亲自帮陈斯年!
于是,陈斯年便看到,那身体丰盈的宗主阿姨,如白鱼出水,长裙在月光下闪烁着明亮,水花四溅,身姿轻盈飘飞而出,落在岸边后,朝那石碑就打出真气。
洗筋伐髓的阵法,再一次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