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不尊??”
“好好好,好你个陈斯年,真是朕的好儿子!连朕的话都敢不听!”
“朕要问斩!斩!!”
御书房内,陈勾气得头发倒竖,双手猛烈地锤击龙案。
他无法想象,一个痴傻皇子,竟然隐藏得如此,骗他十八年不说,现在不在他眼皮子底下,竟然连圣旨都敢违抗!
“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这大虞是朕说了算,还是他陈斯年说了算?”
“他是不是以为离开京城,有了镇北王当靠山,他就敢如此忤逆?”
“朕要抄他的家,要诛他九族!”
陈勾咆哮着,怒吼着,发泄中心中的不快。
旁边的老太监一句话都不敢说,眼观鼻鼻观心。
沉默,是眼下最好的处理方式。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听到皇上要给六皇子抄家、诛九族,老太监一个没绷住,差点笑出声,心中暗道:
陛下要把自己都杀了?
好可怕。
皇帝发起狠来,连自己都杀。
“你,老宋,你来说,朕要怎么处置这个逆子!”
“呵呵,离开京城他就开始大展拳脚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京城是虎落平阳!”
司礼监的大太监连忙递上笑容,上前用手轻轻搀扶陈勾,一只手不停地帮忙理顺对方的胸口,慢声慢语地说道: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此事上,六皇子做得确实欠妥。”
陈勾眼睛一横:
“这是欠妥吗?”
“他这就是找死。”
“自打朕登基,就还没人敢公然违抗朕的旨意。”
“就是镇北王,他也得让义子韦刀接下圣旨。”
“陈斯年是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抗旨不尊?”
“真以为朕不敢杀他。”
“在皇宫装傻充愣十几年,但是这一点朕就能治他的罪!”
“要不是看在父子情谊,血浓于水,他都不知道死多少次。”
老太监宋观很想翻个白眼。
他活了近一甲子,一只伺候皇上,什么事情不知道?
李皇子为何一直装傻,皇上您不知道?
要不是您一直过分宠信太子,陈斯年能装傻?
他那是自保啊。
您十三个子女,死了多少个,其中多少和太子有关,您不清楚?
一天天的,就知道睁眼说瞎话。
当然,这些话,老宋只能憋在心里,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两下,极其认真地分析道:
“皇上,老奴以为,六皇子虽然有欺君之罪,且抗旨不尊,但很可能都不是他的本意。”
陈勾一听,眉毛一横,怒斥道:
“老宋,你这是在替陈斯年开脱?”
“活了大半辈子,难不成现在糊涂了?”
“你也想死?”
老宋一听,连忙双膝跪地,扑通一声,直接开磕。
咣咣三个响头过去,老宋才说: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老奴罪该万死。”
“可陛下乃一国之君,乃真命天子,圣明无比。”
“六皇子此事做得过于乖张,他为何如此,想来陛下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是老奴多嘴,老奴罪该万死。”
陈勾闻言,愤怒消退几分,但眼神却格外的警惕狐疑,想了半天后反问道:
“你是说……陈斯年敢这么做,完全是因为背后的镇北王?”
“呵呵,朕早猜到了。”
“满朝文武都以为朕拿镇北王没辙。”
“但是啊……”
“朕早就想好法子了。”
“来,老宋,你说说,朕得怎么对付镇北王,他手上可是有二十万兵马,镇守北疆,抵御马斯,功高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