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时酒一怔。
……特意把月亮让给顾殊钧?
顾殊钧怎么会这样想?
苏时酒眨眨眼,好奇问:“你为什么会觉得月亮更好?”
顾殊钧顿住。
他将筷子搁置在一旁,表情认真道:“这款手表以夜空元素为主,而月亮可以说是夜空的主宰,只要有月亮在……它的盈盈光辉会掩盖周围的所有星星。”
顾殊钧坦然道,“俗话说,爱人如养花,我更愿意做那个被你掩盖的星星,而不希望是我的光芒掩盖住你。酒酒,你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一个,也值得最好。不过后来我发现,咱妈说得对,手表这种东西并没有唯一性,我们两个的手表放在一起,谁想戴哪个就戴哪个。甚至……”
顾殊钧看着苏时酒身上的属于他的衣服,喉结滚动一瞬。
——两个人的手表经常互换,也是一种情趣。
闻言,苏时酒莞尔。
他坦然道:“我选手表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在我看来,月亮有月亮的光芒,星星也有星星的神秘。”
“一方面,我很喜欢制成银河的表盘,单纯是被美貌吸引了,另一方面……你要是说寓意,其实,星星也象征着希望、梦想与浪漫,寓意并不是不好,而且,月亮看起来大是因为离得近,宇宙中的星星数量多的根本无法计算,有不少都比月亮的体积大很多倍呢。”
苏时酒拖着调子道:“所以……”
他夹了一块糖醋鱼到顾殊钧的碗里,“别想那么多,好吗?”
顾殊钧:“……嗯。”
“不过我还挺高兴的。”苏时酒眼眸一弯,“你有想法直说的性格,我感觉很好,会避免我们生活中的很多矛盾。”
有些人性格使然,遇到问题不太喜欢直说,反而喜欢让自己的爱人猜,他们认为,你既然喜欢我,那肯定能看出我情绪上的不对,精准猜到我为什么不高兴。
苏时酒理解他们的想法,却觉得那样的生活真的很累。
对面,顾殊钧心中一动。
他抬眸看着苏时酒,见后者当真高高兴兴的,完全不将之前的事放在心上,低低“嗯”了声。
其实……
顾殊钧心想,当初的他,并不是有什么都直说的性格,他反而更喜欢将一切情绪都隐藏在内心,很怕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就好似当初两人刚结婚时,他明明是想和苏时酒多相处,埋怨苏时酒眼睛里都是工作,却用了比较暴戾讨嫌的方法。
是后来和苏时酒相处的时间久了,知道说了之后,他也不会有什么承担不起的代价,比如苏时酒离开,反而会让他的酒酒认真思考他说的话,他才变成——
是的。
爱人如养花。
他在养苏时酒,苏时酒又何尝不是在养他呢?
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越久,顾殊钧的精神世界越稳定,他恍然发现,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吃过药了。
曾经困扰他整夜的焦虑、痛苦、彷徨等负面情绪,通通都消失不见。
只有把苏时酒整个人抱在怀里的满足。
一顿饭吃完,顾殊钧好像做了一场心理理疗。
他心情很不错,念在刚吃完饭不太适合做运动,先抱着笔记本和苏时酒并排坐着处理工作,待看到苏时酒写的稿子,顾殊钧怨念:“……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工作。”
苏时酒笑道:“这叫生活工作两不误。”
很快,一篇痛斥渣男的新闻稿在苏时酒的笔下诞生,用词精准犀利,看着就让人非常代入。
恨不得冲进屏幕里,邦邦给那个男人两拳!
“我明天再去她家里一趟,补充润色点细节,就能直接发稿了。”苏时酒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不住敲敲打打,赏心悦目,他叹道,“希望舆论能帮她在离婚路上走得更远一些。”
顾殊钧眼眸微微眯起,从鼻腔中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林涵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