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
刚请一个客户吃完饭的程拓走出饭店,忍不住频频看向手机——将近两个小时过去,苏时酒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他挠挠头,嘟囔道:“人呢?该不会出事了吧?”
——此时人在浴室,算不上出事。
氤氲的雾气中,苏时酒浑身赤裸,他双手撑着洗手台,坐于台面上,呼吸浓重,眼尾染着片片绯色,下颌收紧,一双清冽的眸子中染着些许欲望,如高高在上的谪仙,突然被拉入凡世,沾染尘埃。
美到了骨子里。
也媚到了骨子里。
“……酒酒。”
顾殊钧眼神微暗,与他耳鬓厮磨。
殊不知,苏时酒睫毛微颤,正心不在焉地想,明天晨起洗漱,虽然麻烦一点,但还是去楼下吧。
毕竟短时间内,他都不能再好好直视这个洗手台和身后的镜子了!
两人温存一番,苏时酒找手机时,才想起之前顾殊钧的行为太突然,把手机落在车里的事。
顾殊钧起身:“我去拿。”
苏时酒周身懒洋洋的,确实不想动,便应一声。
十分钟后,顾殊钧臭着一张脸上楼,把手机随意扔到床上:“跟你的好大爹解释一下,你还健在。”
好大爹?
苏时酒:“……”
他拿过手机,见界面显示是程拓打来的,贴到耳边。
电话那头,程拓一听苏时酒的声音,顿时哭爹喊娘:“儿啊——我也没想到啊!给你打那么多通电话,好不容易接了,竟然不是你接的,而是你男人——我错了,呜呜呜,让你男人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把我放在心上!”
苏时酒哭笑不得:“怎么回事?”
程拓扭捏道:“我只是在电话接通的第一瞬间,先问赎金多少,让绑匪不要轻举妄动而已。”
苏时酒:“……噗。”
苏时酒眼眸弯成漂亮的月牙:“没事。”
他瞧着端到面前的水,接过后喝了一小口,“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程拓心有戚戚。
虽说程拓一直觉得,以顾殊钧的身份,肯定不会多计较,之前对方甚至跟他说笑,自称是“儿媳”,搞得程拓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顾殊钧到底是顾氏集团的掌舵人,言语间充斥着上位者的威严与气场,虽然年岁相差不大,却总让程拓有种在与长辈交谈的感觉,莫名紧张,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
苏时酒这小子,整日里跟顾殊钧相处,竟然不怕……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
程拓忍不住问:“对了,你刚刚干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接电话。”
他心中觉得甚是稀奇。
这都2023年了,还有成年人能几个小时里完全不摸一下手机的!?这一定是戒过毒吧!!!
苏时酒:“……”
苏时酒耳廓红了点,手指轻轻抠了下床单,“锻炼身体呢……”他不等程拓回,连忙道,“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看着骤然被挂断的电话的程拓:“?”
怎么总觉得……
苏时酒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程拓摸摸下巴。
另一边,苏时酒挂断电话,抬手,咕嘟咕嘟将一整杯水喝完,才觉得几乎火燎一般的喉咙舒服多了。
水杯被顾殊钧收走,苏时酒窝回床上,待对方再回来时,手中捏着一枚红色的丝绒小盒子,递给苏时酒。
“什么东西。”苏时酒随口嘟囔了句,打开来,只见里面放着一枚戒指,赫然与苏时酒手指上的戒指成一对。
“酒酒,轮到你给我戴了。”顾殊钧哑声道。
苏时酒眨眨眼。
他自床上坐端正了,从盒子里将戒指取出,珍而重之地,将戒指套在顾殊钧的无名指上。
顾殊钧手指翻了下,顺利与苏时酒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