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时候,云言常常一个走神,就会开始幻想和宜良重逢,幻想两个人幸福的在一起。那是她漫长孤单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唯一的快乐,她所有的坚强和坚持都源于这种幸福的想象。然而,回国后,经历的种种,让云言忍不住退缩了。
他和她,都不在是她记忆中那个单纯的少年少女,三年分离造成的裂痕时时刻刻在提醒着彼此的伤痛,也许只是细小的伤口,可是同样痛不欲生。
因为太在乎,所以受不起。
他们之间,其实在三年前就已经尘埃落定。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操场边,塑胶跑道上不少人在慢跑。
不知道她现在八百米还要跑多久。
以前上学的时候,云言八百米最好的成绩就是四分二十二秒,无论怎样努力,也改变不了这个噩梦般的事实。
郑宜良曾陪她训练,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敲着她的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慢啊!”
云言矮身穿过栏杆,站在跑到上,踮起脚划出一条起跑线,默念“一二三”,用考八百米的速度冲了出去。
闭着眼睛,穿多夜风,跑到终点。
微笑着,睁开眼睛,终点线上空荡荡的。
突如其来的钝痛袭上她心头,细节越清晰,钝痛越明显,眼泪先是一颗一颗毫无预兆地落下,然后渐渐不能自抑。
从此以后,任何一个终点,都不会再有郑宜良。
“云
言?”一个声音在云言后面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云言赶紧擦干净眼泪,起身回头,竟是以前教自己的高教授。
“呦,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掉眼泪了?”高教授看着云言眼圈红红的,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有没有。”简直太丢人了,云言赶紧开口否认,“刚刚想到当年跑八百米,就一时兴起,跑了两圈,结果被风迷了眼睛。”
高教授也不继续问,岔开话题问道:“那次听你师兄说你和宜良结婚了,当年你们在学校的时候,就特别看好你们,后来你出国了,宜良着实消沉了一段时间,以为你们也不了了之了,没想到缘分这个东西,还真的挺奇妙,三年后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高教授满脸笑意,看着云言的眼神特别亲切。
而云言此时的心情却格外苦涩,只能勉强笑了笑,没说什么。
“怎么宜良没陪你来啊?算来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了。”高教授想到郑宜良,对这个学生印象很深刻,算来是这么多年自己教过最有天赋的学生了。
“啊,他最近……很忙……”云言支支吾吾的回答道,这个问题,又像一把尖刀,直直的刺进她的心脏。自己想要忽略的东西,却总是能被反复提起。
“学校下学期迎新生的时候,想要请些卓越校友,云言你问问宜良,能不能抽空回来给学弟学妹做个演讲。”
“这……好的,我回去一定转达。”云言有些为难,又不好意思拒绝这个待自己不错的老教授,只能勉强答应了。大不了托人转达给郑宜良。
“好好。”高教授点头笑笑,“云言你有时间也来啊,分享一下你留下的经验。”
云言感觉摆手,“不了不了,我又没什么成就,
到时候反倒成了‘误人子弟’,经验什么谈不上,反倒闹了笑话。”
云言和高教授又寒暄了几句,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告别离开了校园。
回到家中,云函不在。其实云函不是每天都回来这里的,这几天尤其忙,基本在公司通宵了。
想想云函,云言也是挺心疼的,可是心疼归心疼,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多做些好吃的,给云函补补身子了。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云言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无意间注意到了一个小木箱子。
那个箱子已经很久了,旧到已经掉漆了,是云言小时候的,里面装了她整个童年。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