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病多久了?没去看看?”周致远见周大妹不说话,忍不住出声问。
“看过几次,也拿了不少药,没用。”周大妹无所谓地说道。
她知道自己得罪了哥哥嫂嫂,他们不会来救自己的。
娘和二妹前两年跑去驻地闹腾,把嫂子彻底得罪死了,才去几天就把娘和二妹赶回来了。
当初自己去抢嫂子的嫁妆,还误伤了三妹,自己如今落到这一步,算是咎由自取吧!这世上还有谁会来救自己?
求过娘救救自己,可是每次山里汉追来要人的时候,娘都吓得像个鹌鹑,一句话不敢说。
自己这是自作自受,怪谁呢?
“怎么会没用?没用的话就换一家医院。”周致远没理解周大妹说的没用是什么意思。
“再好的药都没用,他不肯给我治疗的时间,一天都歇不得。”周大妹麻木道。
“砰!”周致远一拳锤在桌子上,桌子应声碎裂成片,“这个畜生!”
周致远气得不行。
前世只知道周大妹是月痨病,也知道月痨病跟没有禁忌房事有关,可没想到这个山里汉这么畜生,一天都不让人休息,分明是要把人折磨死!
只顾自己发泄,自己快活,这哪里是人,连畜生都不如!
周大妹看着碎裂一地的木片,惊讶哥哥的反应太过激烈。
“你不知道拒绝?你怎么这么傻?你知不知道这会要你的命?”周致远恨铁不成钢地骂着这个蠢妹妹。
“我拒绝得了吗?他那个头你又不是没见过,拒绝了不但换来一顿毒打,还整得更狠。”周大妹麻木又绝望道。
泪水顺着眼角流出,谁不想活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你就没想过离开他?还留在这里做什么,等死?”周致远不能理解,都要被弄死了,还不知道跑。
“我能去哪里?回娘家?娘根本就不敢护我,见到他连话都不敢说,大气都不敢出。哥,你说我还能去哪里?”周大妹苦笑道。
“你对你嫂子不是挺横的吗?怎么对这个山里汉就怂了?”周致远挖苦道。
“对不起,那会儿是屎糊了脑子,尽干些混账事儿,对不起,哥!呜……”周大妹捂着脸呜呜地哭起来。
这会儿周大妹是真的知道错了,没了娘家人撑腰,自己如今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周致远看着在灶角哭得缩成一团的大妹,心里很难受。
大妹本性不坏,小时候也算乖巧,有些像三妹。
可是经常被娘责骂、责打,因为她是女孩,又是最大的一个,很多活儿就落到她身上。
自己读书,基本不在家,农活是老爹一个人顶着,家里则是大妹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干。
到自己去当兵的时候,大妹也不过十岁的孩子。
爹过世时,大妹也不过十二岁,后面家里是什么样不得而知,自己是每个月几乎把所有津贴都寄回来。
按理只要会持家,母女几人应该不会过得太差。
可是家里却越过越穷,越过越不成样。
大妹也变得面目全非,当年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变成偷奸耍滑、愚不可及又莽撞的蠢驴。
一个好的母亲可以教育子女成才,一个愚蠢的母亲也可以毁掉所有的子女。
大妹、二妹很不幸毁在母亲手里,幸好三妹被自己带走,不然将会是下一个周大妹。
大妹和二妹都毁了,但大妹是性子愚笨,还没坏到底,这几年的苦难生活打醒了她,总算是知道自己错了。
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还有救!
不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