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陪着乔美娜去劳改农场看姜新华,都想看看这个恩将仇报、一心想要弄死乔美娜的人是何方神圣。
劳改农场在清江市的一个偏远县城,还是老厂长安排的车子送他们过去的,不然没法当天返回。
见到姜新华的时候,她正在采摘茶叶,人很瘦,囚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花白的头发,苍老的容颜,看着又老又丑。
几个月前还是春风得意的革委会主任,高档、笔挺的中山装,一副玳瑁框边眼镜,显得很严肃正派。
见到狱警带着一个美丽女子过来,姜新华虚着眼睛看来人。
近视加老光的眼睛看人视物都很费劲儿,眼镜在批斗的时候被摔坏,如今只能虚着眼看了。
“是你?”直到人走到跟前,姜新华才认出是乔美娜。
“对,是我!没想到吧?”乔美娜淡淡一笑道。
“半个小时够了吗?”狱警态度很好地征询乔美娜的意见。
“够了,同志,谢谢你。”乔美娜对着狱警道谢。
随后狱警离开,半小时后再过来。
“姐姐,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姐姐,我来看你是想知道你为何要害我?要置我于死地。”俩人相顾无言,最终还是乔美娜先开口。
“嗤,我怎么害你了?你自己什么身份不清楚?放眼看看这时代,你这种身份能安然无恙?”
彼此脸面都已撕破,姜新华也懒得装姐妹情深了,看着这个傻白甜的蠢货冷嗤一声道。
“我什么身份我清楚,我早与家庭割裂投身革命,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乔美娜朗声说道。
对姜新华不设防是因为把她当成姐姐,当成自己的革命引路人尊重她,可不代表乔美娜是个傻白甜。
革命几十年,工作阅历、生活阅历和站的高度早已丰富了乔美娜的人生,怎么可能是个傻白甜。
对姜新华的无条件信任、不设防也许是乔美娜这一辈子唯一犯下的错误。
前世因为这个错误要了她和丈夫的命。
“哼,成王败寇,是我大意了,没能一棍子打死,不过我很好奇到底是谁,能逆天扭转这个不可能的结局?”
姜新华本根不关心自己还能否翻身,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什么样的人能在她的手里逃出生天。
这是姜新华唯一的败笔。
早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人,自己就不该莽撞,不做任何准备就杀过去。
要是做好万全之策,把这事儿的所有漏洞堵死,那么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唉!大意了!
“你想知道?”乔美娜歪头看向姜新华,一脸调皮样,就像小时候一样。
“是谁?”姜新华很想知道自己败在谁的手中。
“不告诉你!”乔美娜讥讽地一笑道。
这个姜新华一生胜负欲很强,乔美娜偏不告诉她,让她抓心挠肝地难受去吧!哼!真以为自己是傻子?
其实事情过后,钟司令两口子到现在都在嘀咕,周致远这小子是怎么算准了那天有事的,提前撤换了警卫营做布防。
而且这小子从未去过清江市,怎么对清江市的时局那么了解?
戳穿了对方的把戏,让对方无法自圆其说,将对方自己给反套进去出不来,搞得后来清江市革委大换血。
不管怎么说,这小子救了自己一家,夫妻俩打心里感激周致远两口子。
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夫妻俩都没有去刨根问底,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得太明白,你只需要知道谁是你的敌人,谁是你的朋友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乔美娜也不会傻乎乎地告诉姜新华是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