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吃过早饭,几人来到镇上的茶馆,茶馆里稀稀落落坐着几位茶客。
程维带着程吟雪几人上楼找的靠窗的角落坐着,这里清静些,免打扰。
想着即将见到周致远,程吟雪的心如小鹿乱撞,慌乱又激动。
程吟雪有一搭没一搭磕着南瓜籽儿,神不守舍,眼睛不时瞟向窗外。
不知偷望了多少次,终于远处走来一个绿军装的军人,步伐稳重有力、不疾不徐。
程吟雪死死盯着缓缓走来的周致远,一眼不眨,生怕一眨眼这一切就消失不见了。
当年不曾细看,这会儿一定要仔仔细细看真切了,几十年的岁月,都已经忘了年轻时周致远的模样。
初夏的阳光明亮晃眼,照在周致远身上,好似披了一层金光,是那样耀眼夺目。
程吟雪的心按捺不住的‘砰砰’直跳,鼻尖有些发酸。
此刻好想扑到这个男人怀里,诉说思念和委屈。
前世习惯了周致远的怀抱和肩膀,每每程吟雪工作生活中遇到难处、受了委屈,周致远总会抱住她,轻声呵护道:“没事,有我在呢!”
程吟雪止住上前的冲动,痴痴看着周致远渐渐走近。
似有感应,远处走来的周致远抬头看向窗边的程吟雪,露出灿烂的笑容。
“哟,致远兄弟来啦?”堂姐程维隔着大老远打招呼。
“是啊,三嫂子。”周致远说着,眼睛却一直看向程吟雪。
一如当年看到的她姿容秀丽,眼睛闪亮如星辰,轻轻抿着唇,几分紧张几分羞涩的望着周致远。
乌黑油亮的长发编成两根麻花辫,搭在胸前,白色碎花衬衫,阴丹兰的土布裤子,衬得人俏生生的,纤巧、俏丽的模样。
看上一眼就让人拔不出来。
周致远眼神炙热滚烫,无声胜有声。
“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妹程吟雪,妹啊,这就是周致远,十里八乡最优秀的青年才俊。”
上楼来,程维见周致远一直盯着自家堂妹看,忙介绍。
“你好。”周致远微微一笑,笑容和煦温暖,溢满深情。
“你好。”程吟雪应道,直勾勾看着周致远,眼神专注、眷恋。
原来年轻时的周致远是硬朗军汉,狭长的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配上长方的脸型正好。板寸发型衬得人干净利落、刚毅果敢,成熟又沉稳。
不说话的周致远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冰冷气息,村里的小孩总会远远看着周致远,想要靠近又敬畏他的高冷。
跟中年以后温和、与世无争的佛系周致远截然相反,大概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原因吧?
“你们认识?”见俩人就这样傻傻对望着,程维狐疑的问到。
“不认识。”
“不认识。”程吟雪和周致远异口同声道。
“来,周家叔伯快请坐。”程维热情招呼着周家亲友团入座。
周致远身后跟了一大帮亲友,周母和三个妹妹、大伯一家、叔叔一家、还有周母娘家几个哥哥家,浩浩荡荡、声势壮大。
一张八仙桌坐不下,两张桌子才堪堪坐下。
桌上摆了几个茶碗,周致远找来一个大土碗,装上满满一大碗水果硬糖。
周致远端起碗先请程家两位长辈吃糖,程父哥俩一人拿了一颗糖,周家几位长辈碍着面子,也只拿一颗糖。
长辈拿完后,周大妹不客气上前抓起三颗糖,要不是后面还有人没拿,估计她要全装兜里去。
有人带头,后面的也不客气,都上前抢,反正周致远是自己亲戚。
很快周致远手里只剩下空碗。
程吟雪见状一点儿也不奇怪,上一世不就是这样的?
周家人恨不能吃周致远的肉、喝周致远的血,周家三房人包括周母娘家几乎都是周致远一人托起的,要用钱了就撺掇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