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正月初一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越近年关,京城的气候越来越寒冷逼人。毓庆宫中的女人们大都是抱了汤婆子不愿意出门。只有微沐,宁愿披了大氅也要出去走一走。
封后的旨意还没有下来。她明白,永琰是疑了她了。微沐大着个肚子,如今显怀愈发明显,可是这几天,他也没有来看过她。
微沐看着漫天飘飞的大雪,这做了皇后又是怎样的光景呢?
她突然想到了和珅。那个神采奕奕的青年,说要一直陪她坐上凤位,就像她对永琰说过的话一样。
那块玉佩依然放在她的妆奁最下层。希望和珅能快乐吧。她在他成婚之日托贯雪给他送了一个砚台,也借此希望他能一直这样平平稳稳。
韶华如逝,转眼间人也不同。微沐拮起一片雪花,也希望自己的心无论怎么样变化,也不要失去最初的模样吧。
东厢房的暖炉腾腾冒着热气,在窗棂上留下水的痕迹。雅尔檀烤着自己的双手,突然站了起来:“马上就是正月初一了,封后的旨意还没有下来。怎么了,太子爷是想干什么?”
一旁的丫鬟被唬的吓了一跳:“侧福晋,这话可不兴说啊。太子爷听见了定会生气。”
“生气?我倒是不会考虑他生不生气,我不想为他而活。”雅尔檀居然出奇地平静,“不就是因为那个倒打一耙的阑珊吗。为了钱,她可真是个墙头草。”
当初玉玳为报自己孩子的仇,买通了韶婠身边的这个丫鬟。银子却是微沐出的。现在却出奇搞笑,这个丫头又开始指认微沐。
“我去找太子爷。”雅尔檀披上一件水红色银丝大氅,“你们谁都不要跟着我。”
“侧福晋……侧福晋……”丫鬟们本来想跟上去,可是今天的雅尔檀分外平静,与平时的脾气大不相同,她们不禁面面相觑。
雅尔檀静静来到了味余书室。平时她走路总是风风火火,今天竟然没有出一点声。
永琰见她进来,放下茶杯皱眉道:“怎么不通报一声。”
“需要通报吗?假如通报的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相信。”雅尔檀仰起脸说道。
“你什么意思?”永琰冷漠地问道。他感受到了雅尔檀的无礼。说实话,他实在对这般硬气的女子并无好感。这些年对雅尔檀也只是礼遇。
微沐脾气虽然也很硬气,但是至少愿意在他的面上装一装,还有点女子的气息。
“我什么意思……太子爷,您有必要知道吗。从您上次将我禁足后,还有什么信任可言。”雅尔檀直视着永琰的双眼,哪怕这是将要变成天子的男人,她也丝毫不惧怕。,“您不信任我无所谓,可是,福晋她怀着你的孩子,还替你挡过一刀,你不能不信你的发妻啊!”
永琰的嘴角扯出一股冷笑。“你怎么知道孤不信她。”
“那些都不是她做的,都是我做的。”雅尔檀大声说道。
永琰摇摇头,吹了吹茶盏上的热气:“侧福晋,别告诉孤你疯了。”
“妾身没疯。”雅尔檀面上没有一点表情,“妾身很是清醒。妾身明白宫里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妾身很讨厌这些事。妾身还明白您一点也不喜欢妾身这般的女子——妾身也不稀罕您这般的伪装对我好,就因为我的家世。”
永琰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他还是忍住了,面不改色道:“你这个性子……孤觉得你实在不适合入宫。不如就此修行去罢。”
“妾身不必劳烦您了。”雅尔檀行了一个礼,“妾身只是想说,您莫要怀疑自己的发妻。倘若连自己的枕边人都要有顾虑,妾身觉得您实在不配为夫为君。”
“你!”永琰被气得脸色发白,可是雅尔檀早就转身走了。她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是微沐让她说的吗?不,阿沐不会的。
他感觉自己的心里一阵撕扯着痛。是,他是怀疑了。可是丫鬟信誓旦旦说这些,他就不能有一点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