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纭着了一身淡粉色的衣衫,鬓角边簪了同色的海棠花,面上施了薄粉,口脂也是淡淡的。看起来真的是人比花娇。
永琰头晕的厉害,视线也是模糊不清,只得看清面前站了个女子。他揉着双眼,终于看到了一点,好像是微沐?
“阿沐?”他试探地问了一句,感觉呼吸局促起来了。
“是我。您有什么吩咐?”平纭走近永琰,浅笑着抱住了永琰。
永琰不禁身体一僵。
诒晋斋竹院,竹林被风摇的簌簌作响,竹叶纷纷落下。永瑆盘腿坐在席上,闭着双目,看起来倒像个隐居山林的隐士。
有的人表面入世,实则内心出世;有的人表面出世,实则内心入世。
唯有半出世半入世,才是符合世间真谛的。
“主子,许姑娘得手了。”一个侍从来报。
“很好。十五弟还真是蠢,可千万别打草惊蛇。”永瑆睁开双目。
“主子您真是高明,估计庆妃娘娘可没有料到,这次是棋中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侍从奉承道。
“呵,她想要的是皇后之位可以在她的棋子手中,而我想的,是皇位可以落到自己手中,本来就不同。”永瑆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一片竹叶落下在他手中,他紧紧握住。
第二日,本来是个平凡的日子,可是府里却炸开了锅。
“听说没?昨天晚上咱们爷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看上了侧福晋身边的一个婢子,那婢子低贱的很呢。”
“我知道我知道,那个婢子叫许什么来着……许平纭!对吧?”
“嘘,小点声,人家现在可是官女子了,转眼与我们可不同了,不能直呼名讳了呢。”
几个丫鬟叽叽喳喳讨论着。“大早上起来说什么浑话呢,还不抓紧干活去,说得我头疼。”韶婠对着院中喊着。
同在院中的成荫听见后,目下滑下一颗泪。“主子,你怎么了?”
“没什么,左不过是伤春复怨秋罢了。”成荫将泪痕用袖子抹去,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
“主子您千万别多想,您是最受宠的啊。”丫鬟赶紧安慰成荫。
“是吗……”成荫喃喃自语。想来几年前,他为讨永琰欢喜,遍寻了永琰的事迹和喜好,这才在入府之前对永琰了如指掌。
因为对永琰有诸多了解,她才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说的话也是十分顺他的心意。想着她这几年如履薄冰,为的就是永琰能对待她和别人不一样。
可她总是觉得他像一阵风,总是很远,抓也抓不住。
更何况,她如今觉得他看微沐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另一间屋中,玉玳双目呆滞地躺在床上。红泥药罐子腾腾冒着热气,散发出药独特的,苦涩却清香的味道。
“主子,您补身的药到了。”丫鬟小心翼翼道。自从主子小产后,十五爷没有来过一次不说,主子人也越来越木讷。她真的怕主子一时想不开。
“嗯。”玉玳只是张了张嘴巴,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奴婢喂您喝药。”丫鬟端着药凑到玉玳的床边。
“你放在那里,我自己会喝。”玉玳像一个活着的木偶人。“那……”就在那丫鬟不知道如何是好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了过来:
“哎呦喂,这是弼马温变成药罐子了?我劝你还是省省吧,怎么着,还想好起来再怀一个孩子啊?”
来的是韶婠,此时此刻她看起来盛气凌人。“你……”玉玳挣扎地坐起来,恨恨地看着韶婠。
“怎么了?你还要打我不成?你看你,已经是个活死人了。哈哈哈,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你是听也不听呢?”韶婠得意洋洋地凑到玉玳跟前。
“你给我出去!”一贯懦弱的玉玳突然厉声疾言道。韶婠被吓了一大跳,但还是自顾自地说:“你是不知道,昨天咱们爷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