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的伤口流淌着腥红的血,沈书穆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目光沉沉地盯着怀里的肖婉婉,捂在她脸上的袖口湿润地贴在她肌肤上,她哭得安安静静的,却像一刀刺在他心上,隐隐作痛,致命中又夹杂着一抹淡淡的悸动。
直到这时,沈书穆不得不承认,怀中的少女对他至关重要。
足尖一点,沈书穆抱着她跃过低矮的灌木,踩在高大的树顶上,纵身一跃,消失在树林里。
到了院门口,沈书穆脸色微微惨白,呼吸也重了起来,他垂眸望向怀中的少女,见她情绪稍微稳定,捂在脸上的袖口也干了,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可以知道她的眼眸肯定红通通的。
此时的肖婉婉尴尬地用袖口挡着自己的脸,回想刚才的眼泪,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那般心痛早已消逝,她也不清楚其中缘由了。
无意间扫到少女的耳尖悄悄红了,沈书穆扭头看了看院里的凉亭,二哥正朝他笑了笑,他抱着肖婉婉朝院里的厢房走去,打开房门,将她放在床上,又看了她一眼,默默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被忽视的沈嘉定抿嘴一笑,果真弟大不由哥啰!
他扭头朝婉儿的房间看去,见书穆出来正往这边走,沈嘉定刚好调侃他几句,却发现书穆肩上的血迹,以及脸色惨白,沈嘉定起身诧异且担心道:“书穆,你受伤了?”
“二哥,无事。”沈书穆淡淡道,转身进了后厨。
“那也要包扎一下?”沈嘉定看着他进后厨,突然小了声音,表情愈发惊讶。
不一会儿,沈书穆端着一盆水出来,朝二哥说道:“做完这个就包扎。”说完他慢慢向婉儿的房间走去。
沈嘉定发觉书穆变了,瞧着少年高挺单薄的背影,书穆似乎又长高了些,沈嘉定低头看手中的书,欣慰地笑了笑。
躺在床上活络筋骨的肖婉婉目瞪口呆地盯着突然闯进来的沈书穆,她轻轻地收起压弯的腿,平稳地躺在床上,埋头闭眼龇牙咧嘴。
反派怎么又回来了!
端着木盆的沈书穆回了神,将木盆放在桌上,嗓音微哑道:“洗漱一下。”说完就离开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肖婉婉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里的担忧慢慢显出,她拍了拍额头。
干嘛担心反派,疼死他算了!
接着肖婉婉起身穿鞋下床,从衣柜里拿出一张丝巾,放在木盆里浸湿,轻柔地擦拭自己的脸,黏糊糊的。
洗完脸后,肖婉婉舒服地躺在床上休息。
对面的房间,沈书穆坐在床前脱掉身上的衣物,一股血腥味刺鼻,他神色淡然地将白色药物倒在伤口处,额前瞬间冒虚汗,他闭眼默默承受这般疼痛,直至疼痛消失,他才睁开眼随意包扎了下,将身上的衣物全部褪下,换上一身青衣,擦了擦额上的虚汗,走了出去。
停在二哥的身前,沈书穆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抿了一口,坐在二哥对面,表情略微严肃。
“二哥,宫中有人派暗卫刺杀婉婉,我刚才与那些黑衣人交手,都是宫中的招式。”
“刺杀婉儿?”沈嘉定微讶。
沈书穆认真地点头。
脑海里思索一番,沈嘉定也找不出是谁要暗杀婉儿,熹微没那个胆,也没那个实力,母后不可能,德妃娘娘?也说不通。
“婉儿近些日子也没得罪什么人,怎会有人暗杀呢?书穆,你以为是谁呢?”沈嘉定抬头看他。
瞧着二哥眼里的疑问,沈书穆眼眸微敛,扭头望向旁边的池塘,淡淡道:“我也不知,再查查吧。”
沈嘉定没察觉到书穆的不对劲,低头继续看书,二人陷入沉默。
直至大厅的苏清雅端着一盘白梨过来,沈书穆目光深幽地睨着她,眼里的嫌恶渐显,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愈发冷冽淡漠,他甩着脸走了。
“婉儿回了吗?”苏清雅直接忽略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