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姚娉婷父母去世后,她流连于各路妖邪,后又被付须臾收入座下。虽对凡人恨意滔天,却不曾与几个凡人真正相处过。”虞禾想想又觉得感慨,恨来恨去的人,若是哪一日不让她恨下去,反而会让她不知晓自己活着的意义。
或许也是因此,即便付须臾的天火灭世失败,即便修士与凡人之间的隔阂减小,姚娉婷也不曾停下过为祸人间的目标。
破执,破妄,破去种种不舍。
谢衡之曾经也是这样的人,但最后他还是有所改变。
“若她死性不改?”
虞禾点头:“她再有错,便依照仙府的法规处置。再上一次洗心台,是她自己走上死路,谁也拦不住了。”
鹤道望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仍觉得此举不可行,继续道:“不杀她,其他仙门来追究,你如何交代。”
“杀了她那些死人也回不来,自在飞花关押的道友却能平安。那些人要追究,让他们来。若救人算是错的,那便当我是邪魔外道好了。”
“你执意如此?”
“不是峰主来找我要说法的,我这人又不聪明,只能想出这种办法。”
鹤道望冷笑一声,这种办法,曲流霞满意了,被困的修士满意了,众仙门能找到理由发难,也满意了,倒是她自己惹上一身麻烦。
“未必不是好主意。”
沉默许久的谢衡之冷不丁出声,两人齐齐朝他望去。
“恢复了?”
虞禾松了口气,旋即又问:“你恢复多久了?”
重新开口,谢衡之略显稚嫩的少年嗓音也略显低沉,更接近从前。
“你说‘杀了她,死去的人也不能回来’时恢复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的办法是什么?”
“不难猜到。”谢衡之轻笑。
鹤道望:“未必不是好主意?她出什么馊主意,你都能说是好主意。我问你,此事若换了你,你会如何决定。”
谢衡之淡淡道:“搜寻自在飞花各处据点,在栖云仙府设下法阵,待他踏上悔过峰的山门,就地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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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道望睨了虞禾一眼,眼神似在说:你看看。?()_[(()”
虞禾皱眉道:“可自在飞花还有不少道友,以曲流霞的奸诈,必定备好了后手,一旦他出事,那些弟子性命难保。”
“我方才说了,搜寻各处据点,仙门弟子保住多少是多少,保不住,也是他们本领不济,修士入门便要有殉道的决心。”
谢衡之对虞禾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温和和的,但丝毫不影响他陈述内容的冷酷。
这一番话的确是顾全了大局,是最简单最省事的办法,也是最阴险最没人情味儿的。
鹤道望凉凉道:“这回你知道为什么他当掌门,栖云仙府那几年为何格外惹人恨了。”
谢衡之还在栖云仙府的时候,行事风格颇有些不择手段,以至于总有人私底下感叹,还好他是名门正派,倒霉的都是些邪魔外道,要是他在魔修那一边,九境不知多少人要遭殃。
谢衡之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当掌门要顾全大局,当你站在山顶,看到的只剩一片乌泱泱的头顶,你的责任是让他们安定,不发生大的动荡,这已然太难。零星几人是流泪是倒下,混在人群中都变得无关紧要,你也无法顾全所有。”
虞禾沉默片刻,摇头道:“山顶已经够多人了,我只想看到他们的脸。”
谢衡之看向她,眼睛也像是蒙了层月光,亮盈盈的,目光显得极温柔。“我知道。”
他笑了笑:“何况,站在山顶很冷。”
鹤道望斜了道白眼。“哦,这就是你伤人堕魔的原因。”
谢衡之没有理他,继续道:“留姚娉婷在栖云仙府,废她修为,严加看管,可借她牵制曲流霞。”
一直以来,各仙门对自在飞花都是颇有忌惮,不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