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衡之也是这样,经历得越多,才越觉得真的有人是不可替代,不可相忘的存在。
“还算好,就是近日一堆麻烦事,来了姑射山总算能清静些。当初还一心想着拜入姑射山做你的同门,没想到第一次来,竟然已经隔了上百年……”
“诸位长老为他固魂,中途不能被人打搅。我近日无事,你若愿意,我可以带你在姑射山游玩一番。门中敬仰你的弟子不在少数,日后你若能常来,他们也会很高兴……”
“多谢。”提到这些,她语气里多了些歉疚。“总是给你添麻烦。”
他认真道:“我的朋友不多,你是生死之交。”
意思是,他们之间,不需要在意那些。
虞禾也不想说那些,她跑过来,问:“你现在都是掌门了,还有人敢叫你小结巴吗?”
霁寒声摇摇头,不过很快他又想起来什么,顿了一下,说:“大概三十年前,尚善叫过一次。”
“我就知道。”
虞禾一点也不意外,她听说尚善最开始留在悔过峰的时候不安分,险些将罪牢的禁制给触发了。
鹤道望当时又不在,刚好霁寒声还留在八宝法门,被叫去镇压尚善,将它打得三年没法子化形,此后它便消停了。
“那你没教训他吗
?”
霁寒声又摇头。“许久不曾听闻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怀念。”
他总是会想到在三秋竞魁上与她相识,被她带着四处找人切磋,还让尚善跟他练手,那个时候他口齿不清,尚善也跟着人叫他小结巴,还被虞禾叉着腰教训。
“唉,我还没在三秋竞魁上拿过名词呢,听说今年在清圣山举办,掌门让我去做见证……”
提到清圣山她就心虚,她记得清圣山的灵泉是门派秘宝,有价无市的非卖品,平时都只用来送礼赏赐的。
谢衡之为了疗伤打破了人家的禁地后下了自己的封印,把人家的山门禁地当成自己的家随意进出不说,还把人家舍不得喝的门派秘宝用来泡澡。
她也回到现世后才知晓,谢衡之还把那一块灵泉给连山挖掉,直接运去了婆罗山。
“谢衡之与清圣山的过节,我略有耳闻……”霁寒声安慰道:“各大仙门对你颇多赞誉,不会因此迁怒于你,不必担忧。”
“希望如此。”
——
姑射山养了许多灵兽,山门弟子一个个都身着素白,看着恍若仙人一般。
比起栖云仙府,姑射山也有更多的礼法与门规。
莫说是栖云仙府那样争吵斗殴的事件,姑射山安静得仿佛能听见积雪从青松上簌簌抖落的声音。
虞禾在雪地上行走,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附近过路的弟子也鲜少有跑动,即便交谈也是轻声细语,以至于她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每一位弟子见到霁寒声,都会停下脚步,遥遥向他行礼,一并问候他身边的虞禾。
霁寒声命人为她安排了居所,每日请她在山中游玩,偶尔处理门中公务,虞禾还会指点几个弟子的剑法。
突破心剑后,剑法就好像刻在她心底一样,下意识便知晓该如何使用和应对,那些各门各路变化多端的剑法,也能够更加从容地拆招解招。
加上她连着一段时间一直在接外务,面对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妖邪,她不能让身边的后背受伤,更要拼尽全力不断突破上限,短时间内也提升了不少。
付须臾死后,剩下的须臾剑法还是让她补齐了,加上谢衡之夜一旁指点,灭道剑阵的不足之处也有了修正。
姑射山中时不时能见到一些花鹿,它们在山中行走,并不怕人,时常有门人凑近去摸一摸它们的脑袋。
后山就有一大片,霁寒声本来是趁着夜色,要带她去看姑射山的冰昙,却有小鹿凑上来咬她的裙边。
她也不抗拒,就俯身摸了摸小鹿的脑袋,继续说着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