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道望的白眼已经快翻上天了。
“多谢掌门!”虞禾得到答复,立刻行礼道谢。
等洛月白向八宝法门的铸师传了令,虞禾便化为一道寒光离开了苍云山。
她落在八宝法门的山门前,谢衡之的声音在她识海中响起。
“他在推脱,故意将姑射山拖下水。”
虞禾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但这也不怪洛掌门,要怪只能怪你这祸水害人不浅……”
她醒来已经有一段时日了,起初谢衡之一直没有动静,若不是还能感知到他的存在,她险些以为他已经魂飞魄散了。虽说他安然无恙,但化形却尤为艰难,化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要沉寂五六日连沟通都做不到。
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她的身体一直保管在悔过峰。
荒谬的是,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在罪牢最底层,也是层层术法镇压最严密的地方,每一间牢房都有为不同的罪囚量身定制的法阵。
虞禾踢开棺材盖爬起来,咒文立刻被惊动,看守的弟子连忙跑下来。
她还以为是谢衡之罪恶滔天,死后还要让她连坐在罪牢中服刑,已经对着罪牢的诛邪阵法跃跃欲试了。
好在那弟子见她醒来,立刻又惊又喜地通知了鹤道望。
鹤道望很快赶到,没有多说便将她放了出来。
依照鹤道望的意思,悔过峰不养闲人,她昏迷不醒不用住什么好地方,罪牢是栖云仙府最安全的所在,她睡在那儿还不用被人寻仇,简直再合适不过。
虞禾:“那我为什么睡在棺材里?”
为什么连个床都不给她……
鹤道望面无表情地回答:“公仪蕤给你做的,他想着你若是献阵了还有点残肢碎肉,便给你收个尸。”
虞禾一阵无语:“那我不是没死吗?”
没死为什么要睡棺材?
鹤道望:“做都做了,不用岂不是可惜。”
“……”
虞禾出了罪牢后,才发现盘旋在门口,宛如一座漆黑山丘
的东西居然是尚善。
一个弟子正在给他喂吃的,他就像个小狗一样把头低下去任人抚摸。
像是看穿了虞禾所想,鹤道望说:“用来看门还算不错。”
有了这只魔蛟,罪牢这六十年都没有再发生过越狱劫狱等恶劣事件,且不需要发放俸例灵石,只需定期投喂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有时候嫌麻烦,一些囚犯不好处置,带出罪牢就能丢他嘴里。
尚善见到虞禾,也只是眨了眨眼,将脑袋探近她,金黄的眼瞳转了两下,又慵懒地盘了回去张大嘴等待投喂。
对于尚善漫长的生命而言,六十四年见不到虞禾,也不是什么难熬的事,他可不像谢衡之那么有病。
——
虞禾回到八宝法门,公仪蕤也已经从疆黎赶了回来,风尘仆仆还穿着一身异族的衣裳,银铃缀在绛蓝的衣摆处铛啷啷响个不停。
“很吵。”
谢衡之有些不满地出声。
他对外界的唯一感知是通过虞禾,显然她也被吵得不行了。
“你这银饰的声音很清脆。”她礼貌地提醒。
公仪蕤冷笑一声:“谢衡之是不是在说我吵?”
虞禾沉默了。
公仪蕤咬牙切齿:“我就知道,这个死人,一贯没良心,亏我带弟子在疆黎守了那棵破树这么多年,差点连自己都搭进去……”
他越说越气,直接将脚下的法器一脚踢开。“还救什么救,不救了!活着也是祸害……”
谢衡之淡淡道:“不用理他。”
虞禾:“他说他知错了,让我代为感谢你。”
公仪蕤听到这话,面色终于有些缓和,冷哼一声。“我就当这话真是他说的,看在你的份上,卖你一个人情。”
说着才招呼几个弟子将用法器保存的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