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讨我作甚,哪曾想他竟这般筹谋,着实令我大吃一惊。”
苏暮抿了抿唇,试探问:“府里一点风声都没有吗?”
郑氏摇头,“没有,他想来是从头到尾都瞒着的,不过待你去了苏家,就算夫人晓得了也没辙,王皇后做的媒,谁敢说不?”
苏暮心里头多少有些忐忑,“那样大的场面,我很怕自己应付不了。”
郑氏安慰道:“你行事素来沉稳,在老夫人跟前都不慌不忙,应付王皇后,自然不在话下。”
苏暮摆手,“郑妈妈莫要给我戴高帽,我是真怂。”
郑氏哭笑不得,“先看苏家那边怎么安置,他们愿意攀这桩亲,自然不会让你出岔子。”
这话倒有一番道理。
没过两日苏家那边来了丫鬟婆子接人,郑氏到底是高门大户里的人,特地替苏暮梳妆打扮了一番。
温婉的圆髻上别了一朵雏菊绒花,头上除了那朵绒花外,就只有一把玉梳栉和一根红绸带。
画的妆容是桃花妆,身上穿的是一袭石榴红的短襦长裙,一改往日的素淡,整个人显得精神明媚,颇有一股子俏皮张扬。
苏暮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不习惯,“会不会太艳丽了?”
郑氏道:“年纪轻轻的就应该明媚张扬。”又道,“有顾家和王皇后给你撑腰,就得飞扬跋扈,莫要叫人小瞧了去。”
苏暮掩嘴笑,拍了拍她的手道:“郑妈妈,你可得给我撑腰。”
郑氏应道:“莫怕,他们家再能耐也不过是皇商,我这老婆子可是侯府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敢怠慢了你。”
不一会儿婢女进屋来通报,苏暮的物什早已收拾妥当,下人把箱笼抬走。
赵氏亲自送她们上苏家的马车,临行前握住苏暮的手笑盈盈道:“明年来吃你跟小侯爷的喜酒。”
苏暮颇不好意思,“这些日劳夫人操心了。”
赵氏应道:“你这孩子是个省心的,去了那边可得好好的。”
双方说了许久,马车才离开了沈家,前往怀化坊。
苏家那边得知她们过来,已经在门口候着了。待马车抵达大门后,马夫放下杌凳,郑氏打起帘子搀扶苏暮下马车。
苏家夫妇迎了上前,苏暮向他们行福身礼。
陈氏颇觉吃惊,原以为一介婢女样貌身段算不得出挑,哪曾想那仪态跟官家娘子似的,落落大方,倒叫人不敢小瞧。
有郑氏在一旁撑场面,众人不敢窥探。她好歹是侯府里的人,平素言行举止讲究,光站在那里就压得住场面。
一行人小心翼翼把两人迎入院子,苏暮同陈氏说话,轻言细语,吐字清晰,态度不卑不亢,令陈氏颇为欣赏。
苏家的一家老小在正厅里等她们见第一面,陈氏领着她一一介绍见礼,大大小小一圈应付了老半天。
当天苏家就举行了隆重的入族谱仪式,把她正式落到陈氏名下,排行五娘。
晚上家宴,一家老小聚在一起迎接这位新成员。
郑氏让她端着,初来乍到就要端着体面,不要让人觉得好欺负。
姜到底是老的辣,苏暮听她的言语跟他们保持着距离,言谈举止大方得体,不会太过亲近,也不会太过疏离,有个度。
折腾了一天着实疲乏,晚上苏暮躺到床上,郑氏替她揉腰。
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之后苏暮就在苏家住下了,王皇后做媒总归要去谢礼的,陈氏请求宫里派嬷嬷下来教苏暮礼数,她是平民女郎,怕失礼冲撞了中宫。
于是这些日苏暮都跟宫里的嬷嬷学了些礼仪,她眼睛巧,许多话一点就通,嬷嬷教起来也省心。
郑氏知她做绒花的手艺不错,便提议让她给王皇后做支绒花算是见礼。
苏暮觉得可行,询问陈氏王皇后的偏爱。
陈氏说王皇后喜欢牡丹,平时衣着偏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