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了大黄几句。
它通人性,虽然没再狂吠,却充满着敌意,一直朝余三郎龇牙咧嘴。
苏暮把他领到屋檐下请他坐,又把隔壁刘老太送的柿子取了几个出来接待。
余三郎很怕那条狗,直截了当同她说了意愿,想购两百朵绒花到隔壁县试试看能不能脱手。
苏暮心中欢喜,当即把屋里的样品拿出来他瞧。
竹筛里的绒花品种有近十种,梅、兰、菊、牡丹、梨花、海棠等。
花色也配得多,光梅花就有红梅、白梅、粉梅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
余三郎一个大老爷们都觉得那些绒花惹人喜欢,好奇拿起一支海棠,只觉得娇艳活泼,栩栩如生。
苏暮耐心同他说起最受欢迎的几款。
二人就绒花一事商谈了许久,余三郎想订两百朵绒花,杀价四文钱一朵,先付定金,交货时付全款。
苏暮与他讨价还价,坚持只让一文钱的利。
曹大娘脱手是六文,给他五文,且要先付全款才会开工做,若不然这笔买卖没法谈。
她仗着东西紧俏,做出来的成品又乖巧,不愿意贱价,牢牢地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二人磨了许久的嘴皮子,最后余三郎才妥协了。
双方议定后,又协商交付日期和其他细节问题。
掰扯清楚了,苏暮才取来一块麻布给他写契约书,让他下次来提货时拿着契约书来交换。
余三郎是安心要做这笔买卖的,便按要求付了一吊钱。
苏暮把契约书给他,再三叮嘱提货要交它才会给。
余三郎点头称是。
把事情办理妥当后,苏暮才送他走了。
待他告辞走远,苏暮关上院子的大门,满心欢喜地回去掂了掂桌上的一吊铜板。
这可是今年的房租钱。
两百朵绒花要费不少功夫,她先去生火做饭,把午饭用了后才去看剩下的蚕丝还有多少。
近来她都没再去开州,但凡要进材料都是托城里的其他商铺帮忙捎带,再给些路费即可。
目前所用的材料欠缺,她拿着缺乏的东西委托街头卖玉器的鲁老儿捎带。
这几乎已经成为了街坊邻里间的默契。
去一趟开州不容易,有时候专门跑一趟又嫌麻烦,便委托他人,再支付路费,不白跑,大家都愿意帮衬。
苏暮很喜欢这里的风俗人情,淳朴,没有那么多是非争论。
像隔壁邻居刘婆子就非常和人,她家院子里有一棵柿子,成熟时会摘些给她。
苏暮也懂得人情世故,会送几朵绒花给她的儿媳妇和孙女,邻里间的氛围极好,也是当初她愿意在这里落脚的重要原因。
冬日里气温低,愈发寒冷,苏暮长时间坐在桌前干活,容易手脚冰凉。
这个时候用炭盆太早,她便用烤火炉暖腿。
所谓烤火炉,则是用竹子编成的竹罩,中间放上一个小陶盆,把生火做饭烧的柴灰铲进陶盆里,最上面用灰保住里头的火星,使其缓慢熄灭。
拿不用的旧衣裳盖到竹罩上,放到腿边,余温暖洋洋的,便不会感到寒冷。
屋里的门窗都关了,自然比外头要暖和许多。
狸花猫和霸王鸡难得的和谐起来,它们乖巧地守在门后,狸花猫蜷缩成一团睡觉,旁边的霸王鸡则贴着它打瞌睡。
屋内寂静,只能听到剪子有节奏的哧哧声。
一人,一鸡,一猫,格外祥和安宁。
把竹篓里的绒条全部打尖完后,苏暮才扭了扭颈脖,活动一下僵硬的肩颈。
她要休息会儿,便去剥了两个柿子来吃。
到院坝里转了一圈活动筋骨,外头的风吹得哗啦啦响,天色阴霾,隐隐有下雨的迹象。
不出所料,晚些时候迷蒙细雨洒落而下。
外面的光线不好,影响做活计,苏暮便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