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腹中算计着怎么挖人才能不损颜面,让周家闭嘴。
想了许许多多。
主仆二人各怀心思,马车在主干道上一路飞奔驰骋,这会儿街道上没多少人,行得畅通无阻。
待到酉时五刻左右,他们才进入长誉坊。
打听到周荣安的铺子,顾清玄并未过去,而是寻了一处遮阴的地方坐在马车里窥探。
许诸怕引人注意,则进了一家茶馆。
顾清玄不想露脸,他这般模样的人物,只怕走进茶馆就会引人猜测。
外头自然比室内热得多,他却在马车里坐得住,只漫不经心地摇折扇,盯着那家铺子目不转睛。
这些日周荣安其实过得也挺煎熬,母子都等着头顶上那把刀落下来,结果等了这般久还是没有动静,二人便抱着侥幸说不定躲过去了。
当时他并未发现有人在窥探他,只同周边的邻里说笑。
没一会儿周母过来,给他带了解暑的饮子。
瞧着母子二人,顾清玄心里头有点酸。他暗搓搓地期盼着能看到苏暮过来的身影,结果很遗憾,待到天色暗下来都没有踪迹。
许诸怕赶回去露馅,过来询问。
顾清玄这才作罢。
主仆二人匆匆回府。
晨钟暮鼓,到鼓声响起便是各坊门关闭的时候,他们必须在坊门关闭前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顾清玄的心情很复杂,尽管他已经打定主意夺人,可若是她抵触反感不愿意呢?
以及夺回来又该如何安顿等现实问题,这些都是需要他去解决的。
倘若事败,后果不堪设想。
在经历过自家老娘背着他把人嫁出府去后,他对府里的长辈们没有任何信任。他们一定会劝他顾全大局,牺牲自己的意愿去维护侯府的稳定。
现在他仍旧会维护侯府的稳定,但他不想忽视自己的意愿。
他要尊重自己的选择,把这件事妥善处理,而不是靠莽撞冲动,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家里人焦头烂额。
作为侯府未来的继承人,他应有掌控全局的能力,毕竟以后顾家的前程全寄托在他身上。
他不想这个繁荣的家族衰败在自己手里,也不允。
进入坊门后,顾清玄重新换上绯袍入府。
现在天色已经黑透,主仆行得匆忙,许诸紧跟在他身后,听到他淡淡道:“我近日公事繁忙,回来耽搁了,明白吗?”
许诸连忙应道:“小奴明白。”
顾清玄警告道:“嘴巴闭紧点,若不然我把你扔进鱼池里喂鱼。”
许诸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他到底是个机灵的,隔了好一会儿,又小声道:“现下酷暑难耐,小的这些日辛苦,郎君可有打赏?”
顾清玄唇角微挑,“有。”
许诸咧嘴笑,心里头美滋滋,总算没白干!
回到永微园,纪氏见主仆现在才归来,忙迎了上前。
顾清玄摘下幞头,说道:“传膳,我饿了。”
平时他都是准时回来,今日却耽搁得这般晚,纪氏随口问:“郎君怎耽搁到这会儿才回来?”
顾清玄应道:“这几日公务繁忙,耽搁了。”
当时纪氏也没起疑。
不一会儿小厨房送上膳食,顾清玄净手用饭,他确实饿了,心情好胃口也好。
之后几日他一下值就前往长誉坊蹲守,结果接连蹲了几天都没见着苏暮的身影。
这令他困惑。
他有好几回都看到周母过来,按说苏暮嫁进周家,不可能成日里关在屋里才对。
心中生了疑惑,待休沐假期时他坐不住了,差许诸去请周荣安走一趟别院。
许诸得了令,特地过来了一趟,打着请周荣安给自家主子做衣裳的幌子来请。
平时周荣安也经常出去跟人做成衣,要亲自量体型做裁剪,倒也没有起疑,只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