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其实有点犯嘀咕。
起初她觉着两吊钱简直是笔巨款,后来晓得要干的差事后,便觉得不是人干的。
仅仅两吊钱就要买断她的十二时辰!
若是先前的差事,也不过白日里就能做好,且途中还有偷闲的空档。而现下她不仅要白天伺候他,晚上还得伺候,并且还要陪-睡。
苏暮心中一番盘算,怎么都觉着不划算。
这差事简直亏到姥姥家了。
心里头不平衡,她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的顾清玄同样辗转难眠,之前一直在郑氏眼皮子底下偷偷摸摸,如今送上门来了,反而矜持忸怩。
那女人此刻就躺在隔壁,只要他喊一声,她就会乖乖来爬他的床。
可是他才没这么没脸没皮呢,明明是她先来引诱的,要爬床也得是她主动来。
今夜的月色出奇的皎洁明亮,它透过窗棂洒落进来,映下一片皎白。
现在夏日虽已悄然离去,秋老虎却厉害,屋里的冰鉴还未撤下。
顾清玄身上盖了一条薄毯,四周安静,偶尔传来虫鸣声。
就在他暗搓搓揣摩苏暮那家伙什么时候有响动时,她确实有了小动作。因为她越想越觉得吃亏,两吊钱不但要要十二时辰伺候,且还得陪-睡。
这简直是无情的剥削!
她左思右想,反正都要受盘剥,那何不主动去剥削他,让自己爽?
于是她偷偷摸摸,轻手轻脚从耳房潜入进顾清玄的寝卧,从他的脚底钻进薄毯里剥削这个万恶的封建地主。
薄毯下的肌肤滚烫,苏暮彻底放开了。
反正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长相还是体魄都属于极品,她怎么能委屈自己呢,当然是怎么爽怎么来!
没有任何犹豫,她带着报复的小挑衅把他的双手压制到头顶,用牛嚼牡丹的态度咬住了他的唇。
也不知是对方太过热情了还是其他,顾清玄一时招架不住。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破天荒地产生了他是小白兔被大灰狼啃食的错觉。
月光皎皎,天空不知何时飘来一朵乌云把月亮吞噬了半边。
夜风里夹着未散的地气轻轻拂过,屋檐下的灯笼跟着它轻微晃动,引得灯笼里的火光跳跃,忽明忽灭,好似在海上被风浪颠簸的船只。
“莫要绞我。”
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吞吐,顾清玄的声音低哑撩人。
云层翻涌间,所有月光都被遮挡,陷入一片漆黑,再也瞧不见那只死死抓牢床沿的手。
一场秋雨一场寒,半夜的时候外头忽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郑氏似乎知道苏暮要用水,早就差粗使婆子备上的,并且还有一碗避子汤。
摸黑替顾清玄擦拭身体处理干净重新换上亵衣后,苏暮才回到耳房仔细清理自己,并把避子汤喝得干干净净。
漱完口换上干净衣物,她疲惫地揉了揉腰,身上残留着几道红痕,是顾清玄故意留下来的。
吹灭灯躺下,听着外头的淅沥小雨,苏暮很快就入睡。
隔壁的顾清玄得到饕足,精神一反常态好得很,压根就没有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地下床,摸黑光脚轻手轻脚朝耳房走去。
苏暮睡得很沉,并未察觉到他的到来。
那厮在黑暗中弯腰把她从床上捞了起来,她迷迷糊糊呓语一声,坠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顾清玄把她抱到了自己的床上。
苏暮困倦地窝在他怀里,像只温顺的猫咪。
顾清玄低头轻嗅她的发香,将她圈入臂弯。
双方的体型差异大,他犹如一条大狗把小猫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占有欲极强。
苏暮实在太困,眼皮都挣不开,任由他折腾。
那家伙精神好得不像话,把她当成新鲜稀奇的宠物一样,一会儿蹭了蹭她的脸,一会儿又附到她的耳边,轻声喊她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