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
薛南涯扬眉低声问道。
虽然这次真的认出了是薛南涯的声音, 但沈芜那双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世上怎会有薛南涯这种人?
他把她嘴唇捂住了,然后问她为什么不说话。
沈芜她当然想要说话。
闻言, 沈芜立即有些不满地“唔”了一声。
她抬起手, 想要将薛南涯放在她唇上的那双大手推开。
但气人的是。
她怎么推都推不开薛南涯覆住她唇的那双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南涯低声道。
闻言,沈芜轻轻点了点头。
她分得孰轻孰重。
薛南涯深夜潜进太子府,一个不慎是会被当刺客抓起来的,他不怕吗……?
太乖了。
薛南涯箍住沈芜腰肢的力度逐渐松了几分。
他将箍腰改为揽腰, 须臾间门, 沈芜就被他带到了床榻上。
他们身体紧密相贴。
薛南涯体型高大, 沈芜感觉她整个人都被嵌在男人的怀里, 他的手仍牢牢揽着她的腰,两人一起躺在了床榻。
这就是薛南涯口中可以说话的地方?!
沈芜杏眼里闪过几分被欺骗的羞恼, 连薛南涯什么时候松开了捂住她嘴唇的手都不知道, 她看见薛南涯将锦被掀起, 闷在他们头顶。
这样说话是会变得更小声, 但……
沈芜面上烫得厉害。
薛南涯能夜视, 他在黑暗中看得无比清楚。
沈芜的脸颊、耳根、脖颈都泛着红, 漂亮的杏眼泛着可怜的水光, 仿佛被人欺负了, 但又不敢言,可怜得要命。
薛南涯蓦地笑了下。
沈芜小声唤他:“薛哥哥……”
“你吓到我了。”
说完这八个字,她就掉了眼泪。
啪嗒。
泪珠一颗颗滚落。
砸落在他的手背, 也好似砸在他的心头。
沈芜一直忍着惊慌, 在知道是薛南涯之后, 委屈的泪意瞬间门上涌。
她想哭,就哭了。
薛南涯喉结动了一下。
那双如狼的深绿色瞳仁划过愕然。
薛南涯虽然在心里恶狠狠地想过她会不会被吓得掉眼泪,但当她真的掉眼泪的时候, 他后悔吓她了。
还教训她。
教训个屁。
该被教训的人是他。
“哭什么?”
薛南涯用拇指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不哭了。”
薛南涯指腹粗粝,带有薄茧。
在给沈芜擦眼泪的时候,薛南涯一点力都不舍得用,生怕弄疼她。怎么会有这么娇气的脸,他都没怎么用力,就给擦出了一道浅淡的红痕。
薛南涯拧起眉,虽然看着凶,但语气却是放轻了:“是不是想气死我?”
薛南涯见沈芜闻言哪怕还在哭都要仰起眸看他。
似乎在说他要什么好生气的,生气的人不应该是她?
见此,薛南涯咬牙切齿道,“你才认识他几天就跟他走,就不怕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说完,薛南涯绿眸暗了又暗。
她是不知道她这张脸多招人。
要不是年纪还小又只呆月山村,招惹的狂蜂浪蝶只多不少。
这么多年,月山村那些垂涎她、妄图恶心她的渣滓都被他暗中处理掉,没让人污到她的眼睛,蹦跶到她的面前,不然光凭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养父,哪里护得住她。
结果一转头,她就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跑了。
太子容衍哪里是什么好人,手上沾的鲜血一点都不比他少,只不过长了张好看的皮囊。
薛南涯绿眸微眯,一下就想起了那日清晨,她手上那把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