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眼若无其事地弯了弯,对着沈芜轻笑道,“好吧,其实这个故事我都快说烂了,每次她们也都是用这种眼神看我。”
“不好奇我为什么要当调香师么?”裴子叙问。
沈芜摇头。
她反而问了裴子叙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看到许愿石了吗?”沈芜问。
“没有。”
“现在雨变小了,走吗?”
“嗯?嗯。”
再沿着节目组的粉色指示牌朝上坡路走了五分钟左右,沈芜就果真看到了山顶的平地上屹立着一块被护栏围起来的孤零零的心形岩石。
在护栏旁边节目组也竖了一个粉色指示牌:爱心许愿石。
雨水淅淅沥沥地在其上冲刷,灰白色的岩石霎时变成湿透了的深灰色,上边还有些许青苔。
这块嶙峋的大岩石其实很普通,它的形状其实也只是有些接近不规则的心形,但经过了节目组的包装以及所谓爱心许愿石说法的心理暗示,盯久了似乎真的就越看越像心形。
裴子叙和沈芜都互相对视了一眼。
“没想到现在连石头都流行搞照骗了?”裴子叙唇角扬有笑弧,他微垂下视线看沈芜,意味不明地问,“是不是很失望?”
沈芜微微仰起眸,她纤密的鸦睫似被飘来的雨丝微微濡湿了几分,眼睛含有渺渺水雾。
“嗯,是有点。”
沈芜诚实说。
裴子叙没忍住笑了,那双弯起的桃花眼犹如雨后初霁般干净明亮:“我也是。”
“要回去了吗?”
裴子叙注意力其实一直都在沈芜被冷得发白的手指关节上。
裴子叙嘴唇动了动,第一次发觉原来在处理男女关系上他竟然要顾虑这么多。
裴子叙没有也不敢冒昧出声问沈芜要不要将手放进他的运动衫衣兜。
更没法笑吟吟问她,要不要牵手。
面对沈芜,此刻裴子叙身上所有的轻佻放浪都霎时荡然无存。
只剩下万分的紧张无措。
“我们还没许愿。”沈芜颦眉道。
裴子叙忍俊不禁:“来都来了对吧。”
“……嗯。”
沈芜已经在闭眼认真许愿。
裴子叙长臂压着伞柄抵肩,微微偏过头,也学着沈芜将双手手指交叉在身前。
裴子叙薄唇微启,但他并未闭上桃花眼,更是无心许愿,而是在偷拿余光看沈芜。
裴子叙并未意识到他那双眼睛正无声地弯起了笑。
沈芜一直觉得有道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但待她睁开眼,那种感觉一下就没了。
裴子叙笑吟吟偏头看她,“你许了什么愿?”
沈芜迟疑,“这可以说吗?”
“不说出来,它们听不见。”裴子叙认真忽悠道。
沈芜清冷的眸子里满是对裴子叙这番话的半信半疑,但她还是慢声说了出来,“希望今天的雨能快点停。”
“你呢?”沈芜问。
裴子叙没说诸如许愿没用、他已经不相信虚无缥缈的许愿这类的扫兴话,而是垂下眸,朝沈芜轻轻笑了笑说:“我想许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所以不用许了。
他在最厌恶的雨天、在最厌恶的生日这天,被人温柔的在意了。
沈芜没有再追问,一来是她的边界感使然,二来是因为……
恰在此时,雨似乎慢慢停了。
停了。
还出现了双彩虹。
“雨停了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双道彩虹。”
裴子叙微仰头,见状,他的目光也只是浅浅掠过那双道彩虹。
心下并未有太多感觉。
“你的愿望实现了,所以我没骗人吧,就是要说出来让它们听见。”
说着,裴子叙弯起桃花眼下意识扭头去看沈芜,目光却是一下怔住了。
裴子叙那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