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排,不许任何人挤过去捣乱。
普通百姓谁吃饱了撑得去冒犯宁王殿下?最多对宁王殿下的容貌与性情悄悄点评一番而已。
“听说王妃是承恩侯的掌上明珠,娇滴滴的,生的一身花瓣似的细皮嫩肉,出门走路都得人扶着,唯恐磕了碰了,王爷这么凶狠,王妃受得了吗?简直就像将兔子送进狼窝啊。”
“那你就不懂了,王爷对外人凶,对自己的王妃肯定另一样,你都说王妃美若天仙了,今晚王爷掀了盖头,会舍得欺负娇滴滴的新娘?听说这门婚事是王爷主动去皇上那儿求来的,等着吧,王妃一定特别受宠。”
“再说了,王爷长得多俊啊,看那肩膀腰身,顾家四姑娘真是有福。”
说话的,是个不害臊的小寡.妇。
周围听见的百姓,明白的都别有深意地笑了,小姑娘小少年们则一脸糊涂。
赵夔骑在马上,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并未放在心上。
忽然,身下的马王自己停了脚步,原地徘徊起来,似乎在忌惮什么。
赵夔看向前方两侧的百姓人群,放眼望去全是人头,无法分辨是否有歹人藏于其中。
赵夔夹了夹马腹,马王摇下脑袋,继续往前走了。
赵夔朝右后侧的彭越使了个眼色。
彭越颔首。
赵夔目视前方,身下马王遵循主人的意思继续前行,但赵夔能感觉到马王的紧张与不安,当仪仗队伍经过一座酒楼时,马王突然嘶鸣一声,与此同时,赵夔余光瞥见左侧一道黑光朝自己射来,来不及思索,赵夔猛地往右侧倾斜,几乎他才伏下去,脑顶上方便传来一道凌厉的破空声,是暗器擦头飞过。
赵夔没听见的,是被彭越挥剑打偏的另一枚暗器,竟然是有两个刺客同时夹击,要至赵夔于死地!
“有刺客,保护殿下!”
赵夔身边的侍卫高声喝道,声音传出去,仪仗队伍一下子乱了,前后的侍卫都朝中间涌来。
赵夔却注意到,早在彭越飞出去去抓刺客之前,失手的两个刺客便倒在了人群中。
死士!一旦任务失败,便主动自尽,以断绝牵连主子的任何可能。
“都不许动!”赵夔抬起右手,冷声下令。
纷乱的仪仗队伍,迅速恢复了平静。
“刺客已被击毙,继续出发。”赵夔不容忤逆地道,今日就是突降暴雨,也无法阻止他娶妻。
宁王不怕刺客,百姓们却不敢再看热闹了,鸟兽般散了开去,片刻之间,刚刚还人满为患的街道,现在就只剩迎亲的仪仗队了。对于成亲的两家来说,没有人观喜,也是件丧气事。
赵夔毫不在意。
消息传到承恩侯府,顾崇严心冷了半截,挑在宁王娶妻当日行刺,这刺客未免太过大胆!宁王命大没有出事,万一女儿上了花轿,刺客再次出现,杀不死宁王就杀女儿怎么办?
婚礼必须继续进行,但顾崇严找个借口离开宾客,明着挑了批承恩侯府的侍卫送嫁,再安排家养的暗卫隐在人群中保护花轿。
此外,顾崇严将消息瞒下来了,没有惊动后院的女眷们。
“王爷来迎亲啦,王妃快盖上盖头。”听到前院的鞭炮声,女官立即拿起托盘上的红盖头,笑着朝被亲人们簇拥的新娘子走来。
顾鸾突然很不舍,目光刚落到萧老太君的满头白发上,眼泪就下来了。
女官赶紧将红盖头遮了过来,不然新娘子看得越多,泪就越多,妆容哭花了怎么办。
顾鸾的泪却停不住了,舍不得这个护了她两辈子的家,舍不得年迈的曾祖母、祖母。胳膊被女官扶着,头上顶着沉甸甸的凤冠,顾鸾默默地垂着泪,走着走着,盖头底下狭窄的视野里,多了另一片大红的喜袍衣摆。
理智回笼,顾鸾的泪终于停了,今日她离了家,就是宁王妃了,一个人住在宁王府,再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