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生效,舒宁陷入了沉睡。
沈穆看着她乖巧的睡脸,眼底浮现一抹温柔,只是,当他拿起手术工具,那双深邃的眼重新变成了寒冰,没有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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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宁的手术很成功,手术后恢复的也很好,舒妈妈请了假24小时陪床照顾,无微不至,沈穆除了每天定期来检查她的恢复情况,并没有故意找借口来看她,一是没机会,二是舒宁不想让他来。
为了做这场手术,舒宁的一头秀发都被剃光光啦!
舒宁不想让沈穆看见她这副样子,尽管沈穆早就看过很多次了。
术后住院一周,舒宁可以出院了,爸爸妈妈哥哥为她准备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回到家的舒宁得到的是家人更贴心的照顾。
为了不打扰舒宁的休养,沈穆整整一个月都没有露面,只偷偷地跟舒宁发消息、视频。舒宁买了好几顶帽子,但凡视频必戴上帽子,沈穆如果敢开“又不是没见过”的玩笑,舒宁就挂断视频不理他。
七月初的手术,到了八月中旬,舒宁除了头发短短,已经可以正常生活了,最让舒宁高兴的是,她的脑袋上真的没有留疤,那短短的一厘米长的头发均匀地分散在脑顶的每一个位置,就像一茬蓬勃生长的黑色麦苗。
“妈妈,渺渺她们给我办了一个庆祝会,我午饭不在家里吃了。”
周六早上,吃早饭的时候,舒宁戴着一顶浅色的渔夫帽,脸不红心不跳地对爸爸妈妈撒谎道,沈穆催见面催得紧,她再不答应见面,沈穆就要杀到家里来了。
渺渺是舒宁班里的同学,舒宁做完手术后发了朋友圈,大学几个暑假留校或本市的同学都来家里探望过她,有男有女,约好时间一起过来的,因为交流方便了,舒宁与这些同学的关系也比以前热络了很多。
舒妈妈很高兴女儿的社交越来越好,一点都没有怀疑,只提醒女儿别做什么激烈的游戏,女孩子们一起吃吃饭买买衣服就好。
舒宁痛快答应。
九点多,舒宁戴好帽子,穿上妈妈新买给她的小碎花连衣裙,举着太阳伞出门了。
沈穆的车已经在小区外面等着了,舒宁回头看看,确定周围没有熟人,压抑着见心上人的悸动假装若无其事般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位。
“别看了,快开车。”察觉男人灼.热的视线,舒宁做贼心虚地催促道。
沈穆笑笑,一边开车离开一边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我‘追‘到,告诉家长?”
舒宁目视前方,红着脸道:“越晚越好,反正我还小,他们不着急。”
二十岁的女孩子,的确年轻,通常都是毕业了,家长们才会开始催婚。
沈穆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还小,这句话是暗示我已经老了吗?”
舒宁没那个意思,再说了,沈穆看起来跟哥哥差不多,哪里老了?
“咱们去哪?”舒宁瞄向他的导航。
沈穆安排道:“先看电影,看完吃饭,再在商场里逛一逛,可以吗?”
舒宁当然没意见。
于是,两人就去看了一场轻松温馨的电影,吃了一顿清淡营养的午饭,逛商场的时候,沈穆陪舒宁去选帽子,买了两顶漂亮的遮阳帽。
“不嫌热吗?”走出帽子店,沈穆轻轻地敲了敲舒宁的帽沿。
商场里开着空调,戴着帽子很舒服,室外温度高,会闷一些,但舒宁宁可闷着,也不想露出自己的超短发。
沈穆看看时间,三点钟了,问她:“今天有约好几点回家吗?”
舒宁小声道:“说了中午跟同学聚会,晚饭回家吃。”
中午聚会,那现在差不多也要回去了。
沈穆牵住她的手,带着她进了电梯,去地下停车场。
上了车,沈穆没有系安全带,歪过头看着舒宁。
车里一直开着空调,可舒宁被他看得竟比上车前还要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