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姐姐姐夫出事,是他远远北上,接回了尚且年幼的外甥,这么多年的抚养,和自己的孩子没什么不同,对故人也算交代。
季也感觉到舅舅的低落,弯着眼,在男人的目光中道:“舅舅,我过得很好。”
“对啊。”一看老头年纪大了,开始煽情,秦边远赶紧过来,捶了锤老爹的肩膀,“这可不像你啊,对了,我红包呢,怎么没我的,我可知道你……”
一句年终奖没说完,秦边远被老爹笑着垂了一下,一个鼓鼓的红包扔他脸上,人还满脸嫌弃:“滚滚滚!”
秦边远美滋滋走了,到客厅夹饺子吃,口中恭维:“那就谢谢我的老父亲,哈哈。”
一片欢声笑语,电视机里是春晚热闹的声音。
临近九点,没有一个人生出困意,饭桌上杯盘精致,一人面前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
季也从前生活在北方,吃起来很是习惯,秦边远不常吃,咬了一个,觉得对味,吭哧吭哧把头埋进碗里。
原本严肃的秦方勇都给他整笑了,骂他是不是饿死鬼,季也扶着额头,笑的肩膀耸动。
纪淮因灰眸轻垂,看看桌那头的父子俩,再看看身边的季也,手指垂下,偷偷握住季也的。
他们的事没有隐瞒,但也没有公开,这在小县城未免太过引人瞩目。
身边人只有杨洲知道点,秦边远或许也猜出什么,但从没有说。
吃过饭,秦边远到厨房刷碗,秦方勇累了,早早地回房间休息。
季也换上了睡衣,拖着下巴,坐在客厅里,纪淮因陪着他,一边听即将发行的新歌,一边等待晚会的最后一秒钟。
这个时候是需要放鞭炮的,前些年都是秦方勇这个唯一的家长,带着一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
今年都长大了,又齐聚一堂,秦边远早早在外面支起架子,等着点火,看屋里季也和纪淮因依偎在一起,坏心眼的敲玻璃窗。
屋内的两个人同时看过来,一个眉目清和,一个目光凌厉,说不出的相配。
一月一日零点,秦边远亲手点燃了这挂三百多响的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音炸在夜空,伴随着漫天火树银花,熠熠生辉。
有小孩在外边玩,因为烟花爆竹兴奋的吱哇乱叫。
秦边远大声的笑,转头站在窗前,疯狂的拍玻璃:“阿也,淮因,快许愿啊!许新年愿望,很灵的。”
他手里拿着仙女棒,笑眯眯和出现在院门口的小孩一起叫唤。
一片火光冲天里,他玩得开心极了,忘记回头提醒纪淮因,许的愿望可不要说出来啊,就不灵了。
在往前十多年里,纪淮因的愿望从没有说出口,一开始是因为他说不出话,后来是因为工作忙,他没能回到嘉南。
在新年的火光冲天里,纪淮因和季也出门,并肩而立,手中是燃烧的仙女棒。
季也的眉眼映在熠熠火光里,他拿着仙女棒,眉目温和,指节修长,说不出的好看。
纪淮因看着他,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即使过分冷硬的线条,也阻挡不了他心情的愉悦。
他道:“我希望以后的每一年每一年,都和哥哥一起过。”
人声喧嚣如沸,季也在吵闹声里听见这句话。
他转头,眸子一弯,答应了:“好。”
世界线就此定格。
这一天,京城纪家,数年的权利倾轧终于有了结果。
胜出者不是后来居上的老二,或者老三,自然也不是当年为了寻找孩子,早早去世的老大夫妇。
这场战争的最后谁也没赢,死伤遍地。
于是最后,不得不近七十岁高龄的纪家老爷子站出来,接手了公司,并宣布资料符合,并且是s级精神力的纪淮因,是纪家下一代继承者。
纪淮因本是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但从这一天起,他拿的剧本就不再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