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殓娘多虑了,道士得了她的肯定,便蹙眉说道:“那日在老丈门外遇见女郎,想来女郎也是去问这郎君的来历,实不相瞒,小道也是如此。”
殓娘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有些惊讶地道:“不知道长为何会问这些?说实话,奴要不是身陷囹圄,绝不会找到老丈问这些。”
“小道曾有一位故人,那故人与小道乃是忘年之交,三年前去信给小道,托小道回来中原时从西域带一只琉璃瓶给他的女儿。
小道在西域辗转年余,寻到一只颇为特别的琉璃瓶,去岁回来便寻到了他家,这才知道故人给小道去信后的第三个月便去世了,只留下独女一人孤苦无依,但好在家中尚有钱财,够孤女维持生计。
可当小道再问这女郎时,街坊邻居都不知其去向,只说某一日出城,而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说不得是同人离开了长安。”
道士说罢叹了口气,见殓娘神色,知道她大约是觉得那小娘子会不会有了心仪之人,所以才离开了长安。
他便摇头说不会,因那女郎与她阿爷相依为命十几载,那宅子更是他们父女俩一点一点看着翻修成现在模样,绝对不会因为跟人要走便置之不理。
“她即便要走,也一定会托人照看宅子,可她却走得悄无声息,小道这才起了疑心。”
道士说正是因为此,他才查到了祁郎君身上,从而去了老丈处打听消息。
殓娘一听,抿了抿唇道:“老丈同你说了什么?”
道士摇头,“小道不爱钱财,所以并无报酬给老丈,自然也就无从得知什么有用的消息。”
殓娘一迟疑,道:“奴倒是从老丈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不知对道长可有帮助?”
她将从老丈那里知道的关于同祁郎君出城后就失踪的小娘子的事告诉了道士,又说了祁郎君乃是修道之人,但非中原这种修道,而是有些邪性。
末了,又说了自己也是因为此才来找得女冠,没想到这女冠竟是个女妖。
“竟是这样......”
道士显然没想到这祁郎君不仅诱拐女郎,竟还有修为在身,那想来那些被他带出城不见的女郎十有八九都已经遭了毒手。
“道长可有什么稳妥的法子,奴......奴害怕......”
殓娘没有再藏着自己的忧心,今日她随祁郎君出了城,且看着这行程,今夜怕是没法子回城了。
“女郎莫怕。”道士这一句不是安慰,而是劝殓娘镇定,“既然他已经带女郎出城,若是想动手,十有八九也会在这南山之中,小道今日便不下山,暗中跟随你们,定要将这祸害抓个现行。”
听他说要跟着,殓娘这心又放下了一半,“奴明白了,道长放心,奴会见机行事,只求道长关键时刻一定要救奴一命。”
道士忙说一定,还说着祁郎君竟如此残害人,他必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得了道士的回答,殓娘这才步伐坚定地回了庵堂。
祁郎君并没有多问她去了何处,殓娘便也不打算提起,两人便只说着这花糕如何的好。
殓娘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不妥,她竟没有问一问那道士,她近日来吃的花糕是不是有问题。
不过也无妨,道士既然说跟着他们,那便有的是机会询问。
从祁郎君口中殓娘得知,那花糕确实是庵堂中一位年过半百的比丘尼所制,她年轻时曾是皇室中一位公主的私厨,手艺之好,连那位公主都赞不绝口。
后来因故被逐出皇城,又因家中变故,夫君与两个孩子皆殒命于火海,心灰意冷之下才到了这处庵堂出家。
自她在这里出家开始,这庵堂便日渐红火起来,不是因庵堂里的其他人,而是她这做花糕的手艺。
“如此倒是奴有口福,竟能吃到皇族公主曾吃过的花糕。”抛开其他来说,殓娘确实很喜欢这花糕的味道,它比其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