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忠的戏看得郁离有点想打瞌睡,他尽管说得情真意切,但他似乎不知道神族若是想,完全可以从情绪来分辨一个人是否说谎。
郁离如今神力能用的不多,所以她只在晏元忠说起往事那一段时间内用了此能力。
显而易见,她猜对了,晏元忠两次说的都不全是实话,情绪波动的时候,都是说到晶石的时候,所以晏元忠和月恒之间的症结就是山之精。
“嗯,晏郎君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郁离抬手打了个哈欠,如同方才一样,不相信三个字只差直接戳到晏元忠脸上。
晏元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得不对,他几乎将全部实情都说出来了,可为什么对面的女郎还是那副不相信的样子?
仔细回忆自己所说,晏元忠笃定绝无破绽,至少无论哪一句都能解释得了。
但晏元忠却忽略了一点,如果他和月恒山神的感情那么好,他的无心之过又怎么会不是第一时间去跟月恒解释,而是说什么愧疚离开。
他既然知道月恒因此身受重伤,他若是同月恒的感情是真,又怎么会只想着避而不见,而不是心急如焚地关心她的伤势。
何况那还是性命攸关的重伤。
郁离觉得自己可能猜对了一点,这晏元忠对月恒山神的感情,可能远没有表面上这么深情,或者他接近月恒山神这件事,便是另有玄机。
“补充什么?”晏元忠愣了一下,下意识问出此话,而后才蹙眉想了想,“某不知女郎想要知道什么,也许这其中有些细节某并没有说清楚。”
郁离微微挑眉,这就开始反客为主了?她要是问得正中要害也就罢了,若是问不到点子上,那就是她自己的问题了,怪不上人家不说。
“我来时便说了,我想知道的就是那些,麻烦郎君务必事无巨细地一一告诉我便是。”
郁离笑得很是和善,看在晏元忠眼里,这笑就像是嘲笑,嘲笑他不自量力地在她面前说谎。
晏元忠张了张嘴,大部分人不该是直接说出自己想知道的重点问题吗?为什么这女郎回答得不一样?
一开始她便说是他们之间的事,他说的便是他和月恒之间的事啊,只是不是全部的事罢了。
难道这娘子是想知道他们之间全部的事?
那怎么可能?
晏元忠心中为难,有些事不能说出来,否则他敢肯定,眼前的女郎一定会动怒,且极有可能将他直接送去给月恒。
他自认为为了自己的理想没有做错事,但毕竟立场不同,这女郎一看就是中原人,她是不会理解他所图之伟大。
“其余细节皆是无足轻重,若是要一一叙述,怕是要有些时间......”
“那就长话短说,我虽然不急,但我想你可能会着急。”
郁离指了指外面,“方才我进来时破了此间的阵,又随手捏掉了长明灯上的小白老鼠,我......”
这次不等郁离把话说完,晏元忠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什么?!”
他焦急地来回走动,“那朱厌是掩藏气息的关键,阵法既破,某的气息便会朝外扩散,女郎缘何如此害某?”
“我没打算害你,所以告诉你了呀。”
郁离表示自己很无辜,且眼睛里很明显含着一个意思,要不是你自己磨磨唧唧的不说清楚,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知道。
晏元忠真是要气死了,脑袋里都嗡嗡的直响,“告诉你,告诉你,告诉你什么?某与她之间绝无再见的可能,否则......”
他说到此处戛然而止,郁离兴致高昂地问了句,“否则如何?”
这都快冲口而出,何必非得忍着难受?
晏元忠却知道事关重大,硬是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满脸怒气地瞪着郁离。
郁离可惜地叹了口气,还以为在月恒寻来之前能套出个真相,却没想到晏元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