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一听要写字据,当即就冷了脸,“这可是你给我们的补偿,怎么能让我们写字据,莫不是以后还要我们还?”
“自然不是,我说的字据是指这钱你们拿了之后,你们同我,我们就再也没有瓜葛了。”
夏榕笑看着寡妇,“五十金并非小数目,买我个自由总是可以的吧,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或者拿不定主意,那就等你那儿子回来后你们再商量。”
她说着起身,“当然了,要是时间长了,那这钱可就不作数了,到时候闹得难看了,你们一分也拿不到也是可能的。”
“慢着......”
寡妇拦住夏榕,这是她今日第二次拦住她,“写字据没问题,但要等那钱到手了再写,如何?”
“可以。”夏榕很痛快地答应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明日朝食后你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字据。”寡妇等夏榕点头后,这才笑起来,和和气气地将人给送了出去。
看着夏榕远去的背影,寡妇转身回了宅子,进门和躲在屋中的儿子坐在一处商量。
“你说她会不会耍诈?五十金买自己自由,她的自由值这么多钱?”寡妇觉得夏榕就是个傻的,五十金做什么不好,买什么自由。
“你懂什么,她今非昔比。”
说话的郎君脸上有一道不明显的红痕,像是被什么东西正正打在了脸上,说起话来那红痕一抖一抖的,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大郎的意思是?”寡妇对自家儿子十分信任,这些年要不是儿子与神都一些高门的公子混在一处,家里哪里能过得这么舒服。
“这钱咱们要少了,不过也没关系,明日等她来了之后咱再涨价。”
既然自由对夏榕那么重要,那她一定愿意为了这自由再多花一些钱,毕竟她现在有的是钱,五十金都能眼也不眨地答应给。
“大郎说的是,咱可不能便宜了那个贱蹄子。”
母子的商量让飘在半空的郁离忍不住想骂人,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而另一侧的夏家阿舅紧紧抿着唇,似乎很担忧夏榕接下来的处境。
只是郁离觉得,夏榕既然能躲在这里听墙角,便是一早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办成,她该是有其他法子才对。
夏榕听到此处没有再继续逗留,她一边走一边想,果真如那位先生所料的一样,这两人当真是贪心不足。
回到自己的宅子,这一夜夏榕睡得很安稳,第二日一早便起身自己做了朝食,细嚼慢咽地吃完之后才往寡妇家去。
等到了门前,寡妇已经等在那里了,看样子还等了许久,一见到她还松了口气。
“你总是这么慢,也不知道当初在家里你阿娘是如何教你的,还让我一个长辈在此处等着。”
寡妇絮絮叨叨地说着,夏榕竟没有觉得她有多少冒犯之处,要知道当年因为她对她爷娘出言不逊,夏榕没少和她争吵。
也许是看淡了,夏榕在心里淡笑,也许是在被嫌弃、被赶出来那一日,她就不那么在乎了。
瞧,过去多年,她竟一次也没想起他们,也没想回去看他们一次。
夏榕任由寡妇絮叨,一句都没搭理她。
二人进了宅子,夏榕第一眼就看见坐在廊下那个挺直了脊背扮作书生的郎君,从前他也是这样一本正经,却抬手殴打自己的妻子。
妻子?夏榕呸了一声,心想自己怎么还这么犯贱的想起那些往事。
“你怎么来得这么迟?害某再此等了许久。”那郎君起身,拂了拂衣袖,颇为不耐烦地看着夏榕。
“怎么?我若不来,你连你家都不待了?”
夏榕一句不肯让,这本就是他们家,在这里等着,有什么抱怨的。
“你!”
“我很好,郎君不必惦记。”
夏榕自己找了地方坐下,将抱着的匣子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