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郁离上下打量了眼那咎魅,他蜷缩在一起,差点就要将孟极的爪子给包住。
他的脸看上去很精致,但还没有完全改变,还保留了一点点作为人时的样子。
“不知道,来的时候他就蹲在那里,似乎对屋子里的人很感兴趣。”
听孟极这么说,郁离才看向屋子的方向,那里门窗紧闭,外头这么大动静,里头愣是没人出来看一眼。
郁离微微眯眼,抬脚朝着屋子走过去,抬手将窗子轻轻戳开一条缝儿,看见里头一个郎君和一个老妇挤在一起,而另一个角落里的女郎则手持木棒朝着门窗的方向。
看来这咎魅是冲着里头的人来的,幸好孟极赶到的及时,否则怕是里头的人都已经被冥府带走了。
郁离想了想,推门走了进去,那郎君和老妇一下子就吓晕了过去,看得郁离忍不住皱眉,她这样子到底哪里吓人了?
“你......你是谁?”
女郎举着木棒戒备地看着郁离,她应该也是怕的,只是强忍着不肯屈服罢了。
“七月居,郁离。”
郁离简单说了自己的身份,转头环顾四周,这屋子并不多华丽,相反地,显得有几分清贫之气,但却格外干净整洁。
“你呢?你是谁?”
郁离看着那女郎,总觉得这女郎的眉眼之间与方才那咎魅有几分相似之处。
“奴家名唤夏榕,是这家的儿媳。”
夏榕看了眼昏倒的两人,眼中说不出是什么情绪,但绝对没有把他们当成亲人。
郁离乍一听这名字,脑子里还想着这名字挺熟悉,须臾又想起来方才来时不也还在说这个名字的主人吗?
“你就是夏榕?”郁离上下打量她,这才看见夏榕站立的姿势有些不对,想来是那只跛脚的缘故。
夏榕一愣,手中的木棒微微松了几分,“小娘子识得奴家?”
郁离摇头,“并不识得,只是今日刚巧听好友说起过你的事。”
她双眼明亮地看着夏榕,并无多少同情,只是平等的看着她。
夏榕终于放下了木棒,“让小娘子见笑了,奴家的事听了都是污人耳朵。”
“确实,这样的人家着实让人恶心。”
郁离斜了一眼晕倒的二人,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厌恶。
“多谢。”
夏榕沉默了许久,这才很轻很轻地说了声谢。
她的事知道的不少,但肯为她说一句话的人少之又少,连她的爷娘都觉得是她的错,怎么能怪人家对她记恨。
郁离没有多说什么,只深深地看了眼夏榕,试探着问道:“外面的你可认得?”
夏榕愣了下,“外面的?什么?是那只怪物吗?”
“怪物?”郁离轻声一笑,“你看清楚他是谁了吗?他虽然眉眼因化魅有了些许改变,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点原来的样子。”
夏榕不明所以的看着郁离,郁离便示意她自己再去瞧瞧。
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夏榕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大着胆子往前挪了几步,从门缝朝外看去。
门外那咎魅还被孟极踩着,只是孟极灵巧的动了动爪子,让他换了个方向,脸朝着门口的方向,好让夏榕能看清他的脸。
咎魅已经化了一大半,脸越发好看,只有眉眼之间还有那一丝丝从前的痕迹,如果再晚上一些,怕是就再也不知道他原来长什么样了。
“阿舅?”
夏榕仔细辨认了一番,喃喃问道:“那是奴家阿舅吗?他......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果然。”郁离走到夏榕身后,“他应当是来找你的,只可惜定州到神都有些距离,所以他才会在到了神都前就失了大部分神志。”
郁离没有告诉夏榕咎魅从何而来,如果说了,夏榕怕是会更伤心吧。
“找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