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卷残云般将食物都送进了肚子里,楼之遥满足的打了个饱嗝,那模样看得苏兮和郁离直皱眉。
“你们那里的女郎都跟你这般......嗯......不羁?”
郁离没忍住问道,她反正在大唐没见过这样的,即便是她这些年不拘着当年王氏那些规矩,也断然做不到这么随性。
“肯定不是,我只是比较不拘小节。”
楼之遥可不敢给祖国的花朵们抹黑,她没规矩是她,不捎带旁人。
“哦,还以为千年后的女郎们都是你这样的,那还真是不敢想。”苏兮摇摇头。
楼之遥干笑一声,心道在外肯定不是,但在家里,还真是不好说,应该比她还懒散的也不在少数。
秦白月笑看着众人,“既然吃完了,那我便让人来收走。”
她话音落下,小厮还没走进来,倒是老道士连闯了进来。
他风风火火的,一看见郁离当即都眉开眼笑地问候,“哟,你还知道回来,老道差点以为这地方要易主了。”
孟极斜了他一眼,满脸都是你啥意思?
老道士自觉说错了话,摸了摸鼻子,赶紧找回正题道:“那位又找来了,这次不是治丧,而是有事所求。”
“谁?太平公主?”
孟极有点头疼,自上次之后它以为这位再也不会出现在七月居了,没想到还敢来。
“是啊,听闻是宫闱内出了什么事,好似与东宫那位有关。”老道士说的都没啥底气,自圣人自请让位,太后便成了女皇。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女皇心愿得偿而渐渐平息,但事实上似乎并没有,甚至还有越演越烈之势。
武皇于神都丽景门置推事院,由来俊臣主持,凡入此门者,百不存一,因此人称其门为“例竟门”,意为入此门者无一能幸免。
又有告密之风大盛,别说是朝中大小官员了,就是他自己都有些忐忑。
“你们凡人真是复杂。”孟极皱眉,东宫那位不是已经让出了皇帝位,还有什么麻烦?
“确实复杂。”
老道士不可否认,尤其是事关皇室,更是复杂得让人想避之不及。
可他就在朝中供奉,这时候就算想一走了之,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啊。
“东宫到底出了什么事?”秦白月的消息很灵通,但她有个禁忌,那就是不宣宫闱密事,即便偶尔无意中知道了,也都会令众人三缄其口,以免给自己惹来灭顶之灾。
老道士摇头,“如今东宫那位虽为皇嗣,却连一些酷吏都不如。”
这是实话,来俊臣在朝中的管用程度都比东宫那位高。
“所以?”苏兮就不喜欢这种藏着掖着的说话方式,除了不能说和不好说的,其他直说不好吗?
老道士知道苏兮的耐心差不多完了,忙直说道:“似是有人打算私自去东宫谒见,虽未成行,但这是迟早的事。”
此事原本不是什么大事,皇帝位都让出去了,还有什么好折腾的。
但有来俊臣这样的酷吏在,他要真是罗织些莫须有的罪名,怕是东宫也不会好过。
“就因为这个?”孟极很不能理解,心道不过是去见一面,能出什么大乱子?
“就是因为这个。”老道士顿了顿,“但老道想不通公主殿下为何会找上老道来七月居说和。”
上次的事闹得很不愉快,虽没有直接撕破脸,可大家心知肚明,这梁子必然是结下了。
且太平公主如此不顾神都安宁利用盛十六郎放出那么多山精野怪,于皇室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这也是老道士事后猜测太平公主未再纠缠的原因之一。
“东宫和她乃是一母同胞,尽管女皇疼爱她,不也杀了她的丈夫?”苏兮不以为然,“兔死狐悲,她大约是看到了自己母亲作为皇帝那一面的冷酷无情吧,这才想着和自己的阿兄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