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所说其实是在遇见王灼之前,那时候它对那座宫殿充满了好奇,以为在东都内无人约束,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到里头去看看。
后来它被宫中的高人给察觉到,差点就被就地正法,还是卞容无意中救下了它。
玄色出宫后才知道东都内高手如云,不抓它这等小妖是因为有青婆在,只要城中小妖不自己作死,他们很乐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禁中就不一样了,但凡有妖物闯入被发现,基本就是个死字。
“难怪。”孟极没有细问,但觉得玄色应该不止被卞容救下这么简单。
孟极曾听老道士说过,能在宫中驻守的,那都是有些真本事的,即便玄色机灵,可一旦被发现,且到了就地正法的地步,孟极不觉得它能轻易被卞容救走。
只是玄色不想说,它也没必要问那么多。
“既然如此,吃过夕食咱们就去慈惠坊走一趟,看看这位郎君究竟是不是如传言那般。”
夕食是秦白月亲自提着食盒送来的,身旁还跟着老道士,两人拿了四个人的量,所以便坐下一道吃了。
老道士问查的如何,孟极如实说,尤其是卞小郎君不知自己要付报酬这事儿。
“啥?不会又要干赔本的买卖吧,那小丫头上来还不得把咱俩打死?不,是把老道我打死!”
对于郁离的性子老道士还是了解一些的,自己做赔本的买卖没啥,最多叨叨几句,但他要是不把她的买卖做赔本了,满城追着打都是轻的。
孟极没说话,睨了玄色一眼,意思是这事儿跟它可没关系,要怪就怪这位。
老道士立刻把目光钉在了玄色身上,玄色一口一口吃着粥,好一会儿才说不会赔本,只要找到卞容,那孩子愿意付出一切。
“他们不是许多年未见吗?关系很好吗?”秦白月问了句,只是纯粹的好奇。
玄色嗯了一声,“卞容是因为家里困难,这才入宫为婢,她每月往家中送的钱都是为了她阿弟,他们是跟随阿娘另嫁到的东都城外的二郎村。”
“另嫁?那她如今的阿爷并非是她的亲阿爷咯?”
老道士觉得这事儿越听咋越复杂了呢?
“嗯,这些我只是听闻,具体还不清楚,如果这件事跟卞容的失踪有关,不妨再去问问卞小郎君。”
玄色知道的确实不多,它只偶尔听卞容自己念叨过,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
“那正好,我和老道士去慈惠坊,你再去找卞小郎君一趟,不管有没有关系,还是都打听打听的好。”
鉴于以往的经验,孟极觉得多做比少做来的好,否则到最后麻烦的还是自己。
玄色自然没有意见,老道士不打算有意见,只有秦白月指着自己问她能干什么。
“嗯......粮草供应,可以不?”
孟极想来想去,又补充了一句,“顺道打听下我们打听不到的隐情。”
“这个我可以,你们放心去吧。”
秦白月别的不一定能做到,但这个对她来说易如反掌。
于是几人分头行动,趁着天色还早,约定打听过后就回来七月居碰头。
老道士跟在孟极身后,小声问道:“你有没有觉得玄色好像对这件事过于上心了。”
“这还用你说。”孟极双手环抱于胸前,“不过它说是因为卞容曾经帮过它,它这算是还人家人情,但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卞容一个小小的宫婢,怎么能在禁中救下一个被围困的狸奴妖?”
“玄色曾在禁中被围困?老道咋不知道这事儿?”
禁中确实有高人在,通常每段时间都会轮班职守,老道士也曾在其中,但后来觉得那里头的人太过极端,便和帝后请辞,只复杂一些外间简单的琐事。
尽管如此,那些人的消息他可是一条都没落下过,怎么从未听说曾在禁中抓到过一只狸奴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