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元年,春,正月,乙卯朔,大飨万象神宫,太后服衮冕,大圭,执镇圭为初献,皇帝为亚献,太子为终献。
夏,四月,甲辰,杀辰州别驾汝南王炜、连州别驾鄱阳公等宗室十二人,徙其家于州。
老道士坐在七月居里,唉声叹气地和孟极说着最近的变化,“怕是真要变天了,太后竟......唉......”
孟极趴在矮桌上,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八次听老道士说这件事,它以为早年郁离那些话老道士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局,结果看起来老道士很是震惊啊。
“你有完没完?即便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以,干啥大惊小怪的?”孟极把自己翻了个盖儿,肚皮朝天的躺着。
“你是不是没好好学习?你没看过凡人的历史吗?从古自今可从未有女子成为皇帝的。”老道士当年有那个猜测就已经心惊,当时暗暗安慰自己,猜测终归是猜测,太后不是还立了李唐血脉为新帝?
“从前没有,又不代表以后不会有,你激动什么?”
在孟极的认知里,洪荒厉害的大神或是一方之主不乏女子,比如昆仑上的王母和神女,这两位在整个洪荒也是鼎鼎有名的。
所以,女子做个小小的凡间皇帝,有啥不可以?
老道士被问得哑口无言,是呀,从前没有,为什么以后就不会有?
“倒是老道士肤浅了?”
“不然呢?”
孟极用爪子摸了摸肚皮,“郁离捎信来,她虽然不在,但生意不能不做,叫我找你一道,不说一个月三桩,一桩也是好的。”
“这人都不上来,咱们就算接了又如何?”
老道士不解,他见过郁离接的生意,不都是要签下契约的吗?那竹简似乎只有郁离能召唤出来。
“那我哪儿知道,我就是个打杂的。”
孟极觉得自己要把自己的位置摆好,它这些年挣扎下来,到头来发现郁离说的没错,它就是个打杂的。
这么悲伤的一个事实,孟极今年才慢慢真正接受了。
“呃......所以咱们怎么办?”这话老道士接不了,他比孟极还像个打杂的,还是个临时打杂的。
唉......
孟极终于肯抬眼看向老道士,“这话问得好,你先说说你的想法。”
老道士:“......”
这不就是没想法吗?
“要不先看看有啥生意再说?”他试探着问道。
“好主意。”孟极很给面子地应道。
于是两个都没什么目标的一老一少在南市混迹了许多天,直到某日夜里坐在屋顶上喝酒,隐隐约约看见一只黑色的狸奴从远处的屋顶一跃而过。
老道士揉了揉眼睛,“刚才那是不是只狸奴?”
“好像是,不仅是,好像还很眼熟。”
孟极提着酒壶站起来,伸着脖子去看,可惜夜色昏暗,并没有看清楚方才那只狸奴落到了何处。
“这么一说老道我倒是想起来了,那个叫玄色的狸奴妖不是一直在青婆处,你最近见过它没有?”
老道士记得上次找城隍的时候还曾听他提起过,说那只狸奴妖玲珑心思,早年要不是跟错了人,怕是如今都能成为地仙了。
“我见它做什么?它不是在青婆处待得好好的?”
孟极一直对玄色不怎么喜欢,因为看见玄色就总能想起别人说它是个狸奴,那么黑不拉几的,哪儿好看了?
“老道是想说,方才那只,会不会就是它?”
“怎么可能?它大半夜出来干啥?”
孟极话音才落下,玄色就跟专门打它脸一样从巷子里冒出来跃到了对面屋顶,一双眼睛在黑夜之中格外幽亮。
“我来找你们做生意。”
玄色也不多废话,直截了当地把自己来此的目的说出来。
“你?找我们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