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审理陶郎君被杀的案子在第二天有了进展,陶卓石被诊断患了一种很奇怪的病,这病乍一看像是失魂之症,但实际上却比失魂之症要严重得多。
只是这病不发病时陶卓石看起来和正常人完全一样。
刑部和大理寺都以为陶卓石就是因为这个病才失手杀了陶郎君,他自己清醒之后觉得心中有愧,这才不予否认。
可陶卓石自己却说不是,他的病只是会让他浑身瘫软陷入昏迷,并不会失心疯到去杀人。
刑部和大理寺对此很是诧异,他们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给了理由来减轻罪责,结果犯人自己不领情,非说并非如此。
不过后来经医师确认,确实不大可能因病而失手杀人。
可无论刑部和大理寺如何讯问,陶卓石就是不肯说出杀人的理由。
秦白月的人就算再能耐,也不可能深入刑部去打听更为确切的消息,所以她和孟极就想到了正好身在长安的老道士。
老道士是没想到,自己都回到长安了,还得劳碌奔波。
不过想想郁离如今的状况,他忍不住长叹一声,还是起身去了刑部。
崔子业看见老道士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想干嘛,摆手说道:“这是在长安,可不比东都,你多少收敛点。”
“老道还什么都没说,你急吼吼地做什么?”
老道士嘿了一声,坐到崔子业对面,“老道就是来看看你,你这般说话,可是要伤了老道这老友的心啊。”
“别废话,咱俩认识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是从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儿?”崔子业顿了顿,“说吧,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同刑部最近的案子有关?”
他对老道士在东都那位朋友不是特别了解,但这些年老道士基本来找他都是为了那位小娘子的事。
他觉得这次也是。
老道士捋着胡子,干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差不多吧,不过老道可没打算插手,老道只想打听打听关于陶卓石当年被拐的事。”
“这事儿你打听来做什么?”崔子业不解,他还以为老道士会打听陶卓石杀陶郎君的内情。
不过就目前来看,陶卓石杀陶郎君极有可能同当年他被拐有关,可陶卓石不知道为何不肯开口说出来。
“好奇行不行?”老道士不耐烦地摆摆手。
崔子业满脸无语,这到底是来求人办事,还是来当大爷的?
“行,怎么不行。”
崔子业把卷宗翻出来,因为陶卓石杀人一事,顺道当年的事就又被重新查了一遍,倒是发现许多当年没能发现的疑点。
老道士接过卷宗,前半部分都是陶卓石杀人的经过,他从崔家回到陶家时人还好好的,与陶郎君仍旧父慈子孝,可突然某一日他便举刀砍杀了陶郎君。
从卷宗的细节上看,陶卓石是临时起意要杀人,而且杀得一点不手下留情,每一下都下的死手,陶郎君当场便毙命了。
对于这些细节,老道士只大致看了眼,倒是后半部分有一句写着当年西市凡是略卖人者皆被清扫,连几个胡人都被下狱,判的还是秋后处斩。
如此大动干戈地寻人,到最后竟还是一无所获。
老道士看得有点不太相信,都这样还没找到,多年后的今天会有结果吗?
果然,继续往下看,老道士连一点失望的感觉都没能冒出来,还真是没结果。
“所以当年略卖陶卓石的是什么人还是没查到呗。”老道士觉得崔子业给他卷宗纯粹多余,毕竟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儿。
“哪儿那么容易呀,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很多当年的事和人都已经不在了,查起来比当年更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