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收到老道士那张写着求救的符纸时,正与孟婆坐在冥河边对弈,虽然孟婆从未赢过她,可架不住瘾大,每每总是越挫越勇。
“该你了,管那些做什么?”
孟婆一子落下,抬眼见郁离手里拿着张符满脸无语,料想定是凡间那老道士有什么事求到跟前了。
左右郁离这会儿也上不去,何必管那么多。
郁离将符纸放在桌子上,随手落下一子,这局孟婆还是输,且是在五子之内。
“哟呵,还真是稀奇了啊,一个德高望重的道士,连个招魂都不会,哎哟,要笑死我了。”孟婆无意间看见那符纸上的内容,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谁说不是呢。”郁离刚才无语的就是这个。
“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孟婆眼珠一转,跟着落下一子,这会儿她已经看出来,自己这局又是个输。
虽说郁离早年是个士族女,对弈这种技能老早就被教授,可她也活了不少年了,怎么就弄不明白这玩意儿?
她觉得,郁离这水平,大约只能和苏兮来。
“看看也无妨。”
郁离知道孟婆的打算,也不拆穿,只随手把棋子丢在了棋盘上。
孟婆笑得灿烂,抬手招来冥河水,又结了法印,那河水便团成了巴掌大的镜子,从里面隐约看见了老道士的身影。
郁离喊了他一声,老道士先是愣了愣,而后如临大敌般的四下张望。
“是我,郁离,你遇到什么事了?还需要招魂?”
老道士听清楚确实是郁离的声音,知道她肯定是借助冥府的力量与他说话,忙不迭地把事情原委告诉了她。
“老道同你一起的时间久了,招魂都给忘了,今日被崔子业笑了大半天,着实丢人得很。”
末了老道士加了这么一句,满脸的委屈。
郁离嘴角一抽,这事儿也能怪她不成?
“在福善坊被野兽咬死,身上却没流出多少血,这倒是稀奇了。”
对于洛阳城内的情况郁离知道得挺清楚,南市周围多半住着胡人,比旁地坊间其实更为热闹,若说有大型兽类出没,不可能无人见过。
且那样的野兽咬死了人,即便再小心,血迹也会弄得到处都是,偏这脚夫周围血迹极少。
“尸身看过了?确实是野兽咬死的?”
“自然,验了几次,确实是兽类咬死,只是那齿痕有些古怪,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兽类。”老道士没法招魂问个清楚,便从尸身上着手,结果看了伤口也瞧不出个端倪。
他这一世英名全毁了。
“你说的我都感兴趣了,不急不急,等入夜我过去瞧瞧。”孟婆听了一圈下来,很好奇这人到底怎么死的。
“此人是一名脚夫,坊间称呼他为潘五郎,你们可以先问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
老道士觉得比起尸身上的咬痕,还是先问问本人什么情况比较好。
孟婆没说话,弹指间招来一名鬼差。
郁离记得这鬼差,他便是负责东都附近收魂的。
鬼差先是同孟婆行了一礼,然后才说道:“昨夜没有从福善坊下来的魂魄,算算凡间死亡人数,似乎丢了一个。”
“又丢?我说你们最近是怎么办差的?是不是觉得冥王最近心情好,不会重罚于你们,都懈怠了?”
孟婆表示很无语,冥府一向制度森严,鲜少出现错误,可最近是怎么回事,三天两头被游魂逃出去也就算了,这会儿竟然还丢了魂魄。
“小的失职,不过这人的魂魄打从一开始就没见到,似乎还未离体便已经消失了。”
鬼差也不狡辩,冥府不同凡间,一旦行差踏错又不知悔改,那可是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他们都是死过一回的人,再死一回可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况且此事他让底下的鬼都去查过,确实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