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极肯去,郁离自然不会拒绝,最好她就是去一趟看热闹,顺道把老道士一个月的俸禄拿到手,那就再好不过。
所以等老道士来接人的时候,发现这人的怀抱里还抱着一只半眯着眼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灿烂了。
买一送一,这买卖,值。
“出事的地方是在建春门内利仁坊,刑部和大理寺觉得事情蹊跷,所以尸身还搁在那里没动,至于死的那个户部官员则被带回去了大理寺暂且安置。”
老道士一边在屋顶上飞掠,一边朝身边如同闲庭信步般跟着的郁离说明简单情况。
死的那人名叫祁弘贺,是上元年间的进士,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没有被授官。
起初刑部便是以这个为理由想将案子揽在自己手里,而大理寺之所以没有争,则因为户部那官员也出了事。
结果两边一查才惊觉事情不对,刑部和大理寺一人接了一个烫手山芋,这时候想丢给别人都不大合适。
事实上也没人敢接,除了那位素来有美名的度支郎中狄仁杰。
可人家现在也不在其位,真要什么都没查就去麻烦人,也说不大过去。
“蹊跷在哪儿?仅仅是因为死状凄惨?”
郁离有点不喜欢老道士这么磨磨唧唧的叙述方式,示意他有话一气儿说完,别学人欲说还羞。
老道士眉毛直跳,他哪儿就欲说还羞了?这词是这么用的?
“不是,这两人表面上看没什么关系,只是死状有些相似罢了,但仔细一查才知道,祁弘贺的阿爷当年就是因为那位户部官员才想不开自戕的。”
这事儿说起来是个家丑,所以知道的人不多,但刑部和大理寺一起查,就算是埋到黄泉,那一样能给挖出来。
当年祁弘贺刚刚三岁,祁母便被人传出与人勾搭的风言风语,当时祁父其实也听到了一些,但他选择相信妻子,所以根本没把此事放在心上。
直到有一次祁父提前归家,正好撞上在榻上纠缠的二人,当场便怒不可遏地要去户部揭发,还要休妻。
据当时祁家邻里说只听到祁母哭哭啼啼地哀求着夫君,后来那院子里就没有动静了。
“这都能忍下来?”孟极张了张嘴,表示它有些佩服祁弘贺的阿爷。
“忍了,不仅忍了,还替妻子在亲戚间周旋。”老道士觉得祁父当时一定信了那女人的话,心里替年幼的孩子着想,便想着日子顺顺当当地过下去,她不再犯错便是。
哪知道祁母只忍了不到半年,又同那户部官员勾搭到了一起,这次更是变本加厉,甚至被祁父发现后不仅不知悔改,还指责自家夫君窝囊,只是个工部小吏,一辈子也给不了妻儿想要的生活。
几次三番下来,祁父便不再管她的事,主要也是管不住。
而外间的风言风语则愈演愈烈,久而久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祁父被妻子背叛,许多知道他为人的街坊邻居都十分同情他。
可也正是这样的同情让祁父渐渐无法承受,终于有一日在再次撞见妻子奸情的时候选择了悬梁自戕。
“死了?就这么死了?”
郁离都觉得惊讶,她还以为祁父会一下子爆发,为了孩子休妻再娶,给孩子一个温馨些的家。
没想到他竟然选择去死都没有勇气改了这错误。
“就这么死了。”老道士也是不能理解,可事实就是如此,理不理解的也不重要了。
“所以现在的命案和这些旧事有什么关系?”
孟极适时地插了一句,刚才要是没听错,那户部官员和祁弘贺死在两个地方,难道说是祁弘贺不满当年旧事,这才杀人泄愤?
那祁弘贺自己为什么也死了?
它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这思路不对,老道士都说了并非人为,那杀人的一定也不是祁弘贺了。
结果老道士很直接地摇头,“老道也不知道,起初没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