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脚下一转直接带了老道士往明宅方向去,在街上她看见了那个老妇,问老道士是不是她曾瞧见了那望族娘子。
老道士听过他家那傻徒儿的形容,还别说,小吏形容得很到位,他家那傻徒儿传达得也很到位。
老妇头发花白,脸上有岁月磋磨的痕迹,一双眼睛带着不似中原人的浅灰,尤其是在日光下会看得更明显。
除此之外那老妇的脖子后还有一条细细的伤痕,不知是何时留下的,应该有些年月了。
最最重要的是,那老妇的鼻子圆且塌,时下不常见这样的鼻型,也难怪他家那傻徒儿会说只要见到了,就一定能认出人来。
“是她没错。”
老道士说完想起了一件事,“所以他们去查的结果就是这个了?”
“也不一定,也许能挖出更多隐秘。”
郁离觉得光是这一个联系还不够,不足以看清明崇俨的死。
那望族女郎没死却传出了死讯,老妇又在洛阳见过那女郎,郁离总觉得这中间应该有什么事,老道士的人去深查一下也无妨。
左右明崇俨的死到现在也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老道士点头,他之前对明崇俨的死没放心上,他们两人说实在话,连一点交情都没有,且明崇俨的死在很多人眼里那叫死得好,连大理寺和刑部都明面上严谨,私下里敷衍。
他一个供奉在朝中的老道士瞎操什么心。
直到郁离接了他的生意,老道士才不得不出上一份力。
“对了,王灼下月应该就会回东都,可目前为止老道还是什么都没发现。”老道士心里还惦记着这件事。
“没事,等她回了东都,我会想办法证明。”
郁离心里也挺纠结,如果王灼就是太华真人,那她从此以后好歹有了防备的对象,如果不是,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只是如果不是王灼,那还能是谁。
关于老妇和那望族女郎的关系很快就传回了东都,这次老道士派去的人没回来,只传了信,大约是觉得万一还有啥事不用来回跑。
“还是你料事如神。”
面对郁离得意的小眼神,孟极违心地夸赞了一句。
老道士十分同情地给它递了茶,然后才说起了其中的故事。
那望族女名唤念娘,当年被送去山中别院之后确实神志不清了一段时间,后来她身边女婢发现自家小娘子疯魔并非她愿意,而是有人在她的饮食中下了药。
女婢少时就跟在念娘身边,念娘又心善,对这女婢及她家中人很好,所以女婢想尽办法帮着念娘恢复神智,帮助她逃了出去。
“对了,那女婢就是老妇的姊妹,所以老妇才会在多年之后在东都街头认出了念娘。”
老道士补充了一句,这才继续往下讲。
念娘逃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曾在平原郡逗留过一年,后来进了一个商户做了女婢,几年后随着商户迁居长安,后又到了东都。
老妇遇见她的时候,念娘已经离开了商户,自己有了一家布庄经营。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那老妇自己说的。”老道士亲自去找了那老妇,原本以为会费点力气,没想到竟顺利得很。
老妇告诉她,念娘当年逃走后她姊妹就被赶了出去,后来辗转到东都和她相见,不过当时老妇的姊妹已经身染疾病,与她见面没多久之后人就去了。
遇到念娘那一年老妇的夫君刚刚过世,念娘还到她家中坐了一时半刻,劝她节哀顺变,再怎么说她还有一个儿子傍身,将来受不了苦。
“那老妇说当时她其实是想安慰人来着,没想到反倒被安慰了,心里很过意不去,毕竟从姊妹口中得知念娘曾被那样对待,命可比她苦多了。”
老道士叹了一声,如今天后操持朝政,大唐女子的地位比以往高了不少,可却也只能影响到两京,许多地方的女郎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