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想着同一个问题,那个谭元青竟然才是杨氏的亲儿子,杨氏为了自己的亲儿子谋夺养子家产?
这何家还真是有够乱的。
“眼下事情理得差不多了,你该有把握了吧。”老道士华丽的道袍上干一块湿一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但仙风道骨的架势摆得很足,即便此时街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差不多吧。”郁离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心下却还是有许多疑惑。
这事情还是透着蹊跷,头一条便是谁让杨氏觉得死祭何家一子一女就能实现愿望?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郁离脑子里仍层层过滤着关于何家和何茵的种种消息。
途经南市时,郁离突然停住脚步,目光透过厚重的市门看向一处,她闻到了一缕淡淡的血腥气,还新鲜的血腥气。
郁离转身消失在眼前的时候,老道士才反应过来出事了。两人赶到西街小巷时,只见到巷子里一身血淋淋的女郎躺在地上,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郁离快步走到近前,竟觉得眼前这女郎十分眼熟,片刻才想起来,她就是在何茵记忆里看见的那个侍女阿沅。
只是此时的阿沅脸色苍白如纸,跟洛水那个水鬼差不多,眼见着已经要咽气了。
而在阿沅身边不远处还躺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老道士上前瞧了瞧,摇头道:“是只狸奴,不过妖魂散了,没救了。”
郁离抿了抿唇,蹲下身看向阿沅的眼睛,“是谁杀的你?”
“可......”
阿沅已经很难再说出完整的话,她被震碎了心脉,回天乏术。
她用尽全部力气抓住郁离的衣袖,眼中有不甘心和绝望,喉咙里却只能挤出这一个字来。
“可什么?”郁离看了眼自己沾了血的衣袖,用力将腕间将要浮现出来的锁链压制回去。
这东西心情波动大了不行,染了太多血腥气也不行,难伺候得很。
阿沅眼中的光彩渐渐暗淡下去,终是没能再说出第二句话来。
衣袖被松开,郁离皱眉看着阿沅的魂魄未离体便散开,心下一片冰凉,到底是谁这么狠心?杀了人,还要她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