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的幕臣们,松永久秀也是为难,织田信长这是将了她一军。
她是真心投靠织田家,想要给织田信长当狗。但也不能为了投靠新主,把所有人都得罪死。
对三好家落井下石,说得再难听都没事。眼看三好家业日落西山,三好义继那个庸主没本事重整旗鼓,回来报复。
但幕臣这边就比较复杂了。
幕府再立,不可能把幕臣们全部清退,总要有人维持运转。最多找几个幕臣杀鸡儆猴,震震场子。
而幕臣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万一说错话,把谁家的亲朋好友送去砍头,真是莫名其妙得罪了人。
松永久秀还在迟疑,织田信长已经乐呵呵笑道。
“松永姬不方便说?那就算了,我不为难你。”
织田信长嘴上说着不为难,脸色却拉了下来,把松永久秀吓了一跳。
她现在后路尽断,只能抱紧织田家的大腿先求活。织田信长如果因为她的迟疑,对她有了看法,岂不是要糟糕。
暗自咬咬牙,松永久秀脸上堆满笑容,说道。
“没有,没有为难。我只是在想,该从何说起。
两位殿下也知道,幕府立足京都二百年,枝繁叶茂。
足利将军家的直臣,幕府内外的幕臣陪臣,还有地方上三管领为首的亲族实藩,关系很复杂。
这次京都事变,留守京都的幕府武家不少,大家一起经历了这场浩劫,谁都不容易呀。”
足利义昭点点头,叹了一声。
“三好逆贼势大,各家有心无力,我是可以理解的。”
足利义昭早已与和田惟政沟通过,她的名分薄弱,继位之后需要幕臣支持,才能维护幕府的运转。
所以,足利义昭其实并不太想清算幕臣,反而有意拉拢她们。这就是她与义银最大的区别,名分不够,只能用宽恕争取人心。
织田信长却是笑了笑,问道。
“我倒想听听,都有哪些不容易呢?”
见织田信长坚持这个话题,松永久秀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躲,必须说些什么,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苦笑道。
“我其实也是半个局外人,既然两位殿下有心一问,那我就越俎代庖,替幕臣们说几句。
幕府的机构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问注所与侍所的份量都在缩水。还有些底蕴的政所,才是幕府的核心。
政所执事伊势贞教大人,政所代官蜷川亲世大人,她们两人是先代的左膀右臂,负责幕府的日常运转。”
足利义昭有心上位,听得仔细,不住点头。
织田信长却是想笑,她花了大本钱探查近幾情报,自然知道一些幕府内幕。
左膀右臂?简直放p!
伊势贞教不肯交出政所大权,让想要收权的足利义辉恼怒,这才扶持蜷川亲世夺权,把伊势贞教逼得无路可走。
这次三好上洛,若是没有伊势贞教这个幕府大佬在背后动手脚,山城国的幕臣领地怎么可能毫无预警,眼睁睁看着京都事变发生。
松永久秀这些都是场面话,但她之后几句话,却让织田信长认真听起来。
“三好上洛之后,幕臣只是为保住京都不遭劫难,这才委曲求全。
我松永久秀可以作证,三好家的军需大多是从城下町掠夺,幕臣们其实一直是在暗中抵制,并无从贼之心。
伊势贞教大人面上敷衍着三好义继,蜷川亲世在丹波国发声反对,两人一硬一软配合着抗拒三好家。”
松永久秀绞尽脑汁,既把事情都说了,又句句都是好话。至于好话背后的意思,就值得细细体味。
足利义昭听得似懂非懂,但织田信长却听出了深意,问道。
“蜷川亲世大人还在丹波国?”
听得松永久秀的话,刚才松了口气的幕臣们中间横出一人,回答道。
“蜷川亲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