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织田信长已是目空一切,除了斯波义银,她眼里已经没有其他人的存在,自信到没边了。
织田家的雪球滚起来了,四百万石领地被织田信长革新集权,牢牢控制在手中。
天下武家在她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把自家兵一拉一圈,a过去就赢了,飞龙骑脸怎么输?
织田信长不需要对斯波义银以外的人谨慎小心,从战略层面上来看,已经没有人可以威胁到她了。
以尼子胜久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让织田信长多看一眼。
也就明智光秀整天跑织田信长跟前卖乖,说话又好听,才能忽悠那个尾张大傻瓜几句,勉强让她听得进去。
但明智光秀的心思嘛。。织田信长不理她也就罢了,现在这样整天和明智光秀混在一起,被她蛊惑,反倒让义银心惊胆战。
义银虽然不觉得织田信长会像足利义辉那么憨,被明智光秀所害,但总有些忐忑。
可是,斯波织田两家携手共进,建立伏见城体系,是要合作征服天下的。
在中间牵线搭桥的角色,也就只有明智光秀这头腹黑狐狸能够做好,尼子胜久等等其他人都扛不住织田信长的威压。
所以,即便义银有些担心,他也只能敲打吓唬明智光秀,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撤换掉自家狐狸精。
义银叹了口气,说道。
“尼子姬,辛苦了。”
尼子胜久苦笑摇头。
“谢圣人体恤。”
两人彼此心里都和明镜似的,不需要虚伪客套,近畿这团乱麻确实是有够糟心的。
看到圣人回来近畿,尼子胜久也算是卸下了肩头重担,松了一口气呀。
原本,她是很恼火明智光秀在背后教唆尼子旧党,挑起她们对毛利家的仇恨,为织田家牟利。
但这一年下来,近畿多变的形势已经让尼子胜久精疲力竭,心里难免产生了去西国也挺好的想法。
义银不知尼子胜久心里已经有了避开近畿斯波领纠纷,替斯波家打西国天下的想法,他随口问道。
“明智光秀最近在忙什么?”
寒冬腊月,缺衣少食的岛民习惯于窝冬,一般不爱走动。
武家家督大规模召集姬武士议事,大多要等新春评议会,冬天里最多是和大佬们碰碰头,交交心。
义银回归近畿,其他人可以不来参见,但近畿地位最高的三位大佬是必须来的。
尼子胜久是统管全局的内政大佬,前田利益主持军事,明智光秀负责外交。
如今,前田利益与尼子胜久都先后见过了,只有明智光秀还在石山那里和织田信长勾勾搭搭,难免让义银有些不爽。
尼子胜久笑道。
“明智大人并非有意怠慢圣人,的确是分不开身。
石山本愿寺开城降服,显如上人信不过织田家,一直拉着明智大人不让走。
显如上人拖家带口前往纪伊国鹭森传教,一时半会儿收拾不完。
据说,光是金银就装了三四十车,若是没有明智大人在那里坐镇,只怕有人红眼,又添新乱。”
义银叹了一声,无言以对。
当初他受邀参加石山的法会,就曾被佛家的华丽震撼。
号称最贴近底层民众的一向宗首脑,本愿寺法主都可以如此奢华无度,更何况是那些千年底蕴,走上层路线的老牌宗派贵族呢。
难怪南蛮教在岛国发展迅猛,不是传教士牛b,实在是对手太烂。
织田信长的信誉不好,当初火烧比叡山,狠狠抢了天台宗一把。
显如上人家大业大,当然害怕织田军见钱眼开,兵乱夺财,更怕乱兵男干淫随行亲眷。
一向宗不限婚配,法主都可以结婚,坊官自然也会娶夫生女。
石山本愿寺此时已经放下武器,开城投降,满城财富夫儿赤裸裸暴露在饿狼一般的织田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