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任姑娘相处的那段日子,实在没有办法将她们两人重叠在一起。
孩儿不是没有尝试过将任姑娘当成她,奈何她们两个人的性格差异颇大。
当初的那段日子里孩儿无论怎么暗示自己,最终还是没能说服自己接受任姑娘就是她的事情。
任姑娘此人很是善解人意,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天文地理亦是略有涉猎。她在烟柳村的那段日子里,陪孩儿抚琴,对弈,论文,作画,畅谈天地万物古今事迹,让孩儿的日子过得无比的充实。
孩儿可以毫不犹豫说,任姑娘比她更加的完美无缺。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孩儿才始终无法将她们的身影融合在一起,任姑娘无论是性格还是心性都太过完美无缺了,完美到孩儿根本没有办法从任姑娘的身上找到她的影子。
如此情况之下,孩儿又如何能将她们两个当做一个人来对待呢?
所以在那个时候孩儿就明白了,她始终不是她,这就是事实。而事实就是事实,这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
而且任姑娘她自己也说过,我们两个之间的相识相处,更像是君子之交。”
柳明志了然的点点头,俯身拿起了桌面上的旱烟袋走向了窗边。
“你的想法姑父明白了,可是你们两个有缘无分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又何必把姑父我给牵扯进去呢?
晔儿,姑父这一辈子有你众多姑姑她们就知足了,已经不再奢求什么年轻美貌的大美人倾心了。”
李晔颔首沉吟了片刻呵呵一笑:“姑父,孩儿刚才说的那番话,自然不是无的放矢。”
“哦?愿闻其详。”
“姑父,孩儿刚才也说了,当初孩儿与任姑娘在东海莱州同处的那段日子,她一直陪着孩儿琴棋诗画,谈天说地的悠闲度日,生活的好不自在。
然而任姑娘说的很多事情,其中的五成的事情都与姑父你有所关系,言辞之间,无不透漏着她对姑父你的敬佩仰慕之意。
相比任姑娘这位尚未出阁嫁做人妇的同龄佳人,已经成过亲的孩儿勉强也算是一个过来人了。
从她的脸上的神情孩儿能够看的出来,她对姑父你应该不仅仅只是敬仰那么简单。
对于她当时的年龄来说,那种女儿家的姿态,像极了少女怀春的模样。
或许任姑娘她早已经对姑父你暗生情愫了,只是姑父你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柳明志装填烟丝的动作猛然一顿,眼底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神采。
“无凭无据,完全就是凭空妄言,你小子年龄越大说话却越来越没谱了,看来你在东海的这些年书都白读了。”
“姑父明鉴,孩儿说的这些都是孩儿亲眼看到的,全都有理有据,完全没有一点的胡编乱造。”
柳明志毫无征兆的忽然转过身来,目光凌厉深邃的盯着站在数步外的李晔,眼神中似乎流露着若有如无的杀意。
李晔感受到柳大少身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压迫感,身不由己的颤抖了几下,他不知道姑父为何突然变了一副模样。
“姑……姑父。”
柳明志凌厉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紧盯着战战兢兢的李晔,脚步缓缓地逼近了过去。
“那么,真正令你不接受任清蕊的原因,是因为你看出了她对我心生情愫了?”
李晔用力吞咽了几下唾液,忙不吝的摇摇头:“不是,不是,孩儿心里接受不了任姑娘跟这些没有任何的关系。
姑父明鉴,孩儿若是因为这些原因不接受任姑娘,现在又何至于再违背咱们之间先前的约定,进京来求助姑父你帮孩儿寻找那个不知生死的她呢?
姑父刚才也说了,孩儿此举完全就是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本来孩儿的生死就已经掌握在姑父一念之间了,我若是有别的心思,又岂会再跟姑父明言这些事情。
孩儿句句肺腑之言,望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