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是清秋被卖到百乐门的第一天。
她来到片场后,陆鸣鹤已经做好了妆造。
原本看起来温润似水的男人,在出现的一瞬间已经入了戏。
身上改良版的马甲西装配上他的大背头,整个人瞬间戾气骤起,跟‘温柔’二字丝毫不沾边。
他同样上下扫了眼谢晚凝的造型,眼中是一闪而过的惊艳,随后又细微地摇了摇头。
谢晚凝看到他的神色,有些不解,“我是有哪里不对吗?”
“是有点不对,妆造不太行。”
对于陆鸣鹤的直白,谢晚凝有一瞬间的尴尬。
这个造型,是她和造型师共同商量后决定的,陆鸣鹤这么说等于把她的想法给否决了。
谢晚凝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回答,面上讪笑了声,陆鸣鹤勾唇邪笑:“我的意思是,有点过于漂亮了。”
这算是夸奖?
谢晚凝一怔,陆鸣鹤接着说道:“这是拍第七幕,刚进入百乐门的清秋,有着骨子里带来的倔强和清高,她不可能会穿成这样。”
他指了指她身上华丽的服饰,谢晚凝恍然大悟,咧嘴一笑:“谢谢。”
清秋是美,但是她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她一开
始是屈辱接受这个事实,带着陈旧的观念,不愿意沦落。
所以她应该是保守的。
谢晚凝拔腿就往化妆间跑,脱掉了身上的开叉旗袍,换上了一身保守的长裙。
在化妆师尖叫和阻拦下,她还是拆掉了精心制作的头发,套上了民.国时期最流行的假短发。
场记拍下板,镜头开始转动,斑斓的灯光打照在她身上,谢晚凝已经入了戏。
她倔强的站在后台,捏着裙摆的指骨开始发白。
后面有人催着她上台,在威胁和辱骂声之下,她走上了台。
“卡!”
“很好啊
,晚凝这情绪很对,这一条过了,下一组准备。”
谢晚凝坐在片场看着回放镜头,沈导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这条很不错,情绪非常到位。”
“而且你今天的妆造也非常适合,清秋就是这样的感觉,她是倔强的。”
谢晚凝点点头,抬眸朝着陆鸣鹤看去。
这场戏是陆鸣鹤和白玉清的对手戏,白玉清饰演的角色是百乐门的头牌玫瑰,陆鸣鹤饰演的是军阀冯永城。
玫瑰是冯永成在百乐门立捧的女人,在戏中,玫瑰靠着冯永成得到了一切,把自己摆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幻想着
能够嫁给他。
但冯永成却只是逢场作戏,直到遇见了清秋,平衡打破。
一天下来,大家的状态都非常好,只NG了两三条,沈导也非常满意。
晚上大家提前收工,沈导把陆鸣鹤和谢晚凝叫到了跟前。
“明天你们俩没戏,给你们俩放天假,出去玩。”
陆鸣鹤和谢晚凝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懵了。
沈导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两人:“你们俩不熟悉起来,床戏吻戏怎么拍?”
“你打算让我NG多少条?耽误的时间和镜头你们赔啊?”
两人讪笑,“知道了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