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静接受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天,说服自己在这乱世之中,她能用自己的聘礼赡养家人,让他们不再挨饿不再困顿,要照顾好丈夫,做一个贤妻良母。
就在新婚的第二天,她被丈夫卖到了百乐门做舞女,偿还高额赌债,才突然醒悟原来这只是一场阴谋,丈夫家中早已落魄被他败光,他联合自己的父亲唱双簧,将她卖到百乐门换取钱财。
试戏的部分光是情绪变化就是大起大落,谢晚凝捧着手里的剧本坐在一旁,闭着眼将自己代入到女配角当中,尝试着去揣摩女配角的情绪。
从不甘到平静
,到说服自己充满期待,再到最后的绝望和恨,光是代入,谢晚凝就已经被压抑的喘不过来。
她睁开眼呼了口气,阖上了剧本放空自己,调整了下状态。
听见工作人员喊到她的号牌,谢晚凝才走进试戏的房间。
里面有四个人在,摄像、编剧、导演和周嘉和。
沈导问:“可以直接开始吗?”
谢晚凝对着巨大的落地镜深吸口气,点点头。
旁边和她搭戏的男演员走了过来,朝着她颔首道:“我饰演你丈夫。”
搭戏的男演员一开始没有出现,谢晚凝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情
节上她是刚知道自己被父亲许给了大户人家。
谢晚凝低着眉眼,眉眼还是那副眉眼,少了几分属于她自己的清冷,多了几分纯真。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扬着嘴角笑了起来,点头答应了这门亲事。
画面一转,她上了花轿入了门,红盖头下面,谢晚凝泣不成声。
等到她丈夫进门挑盖头的时候,她又是那副笑脸相迎,丈夫冷眼相对,并没有和她行同房之礼。
谢晚凝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平静闭上眼。
第二天,丈夫带着她去了百乐门,以三百银元的价格把她卖了,她听着丈
夫嘲笑她自不量力,说她是连自己父亲都不要的贱种,谢晚凝浅笑着接受了一切。
她与其他女演员不同的反应表现让男演员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戏,导演被迫喊卡。
她以为是自己表演出了问题,有些忐忑。
沈导让搭戏的男演员下去休息,反过头来问谢晚凝。
“我很好奇,你是这么多人里面第一个笑着去接受这个事实的,前面很多女演员,甚至歇斯底里的喊叫挣扎,最后才归于平静。”
“你为什么会觉得女主角能笑着接受这件事,你别忘了,她是被自己的父亲和所谓
的丈夫联手倒卖的。”
“在亲情和那个年代的包办婚姻里所谓的爱情,她应该是恨的。”
谢晚凝点点头:“是恨的,我的剧本里没有女主的身世简介,但上面有写过她读过书,在乱世能上学堂读过书的女孩子不多。”
“不管她是否是亲生的,至少在她出嫁前,父亲没有亏待过她,反而给了她教育,在乱世年代她有着清醒的思想思维,也该是知恩图报的。”
“所以我觉得女主在知道自己被父亲和丈夫联手倒卖之后,她的确是恨,但恨的不是她父亲,而是这个乱世,这个吃人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