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两个人都挺正常的,没有那种分别的不舍。
中午吃饭的时候,聊的很开心,简夏把从店里听来的八卦讲给宴樾,眉飞色舞的。
宴樾送她去机场,一路上,宴樾也难得话多了起来,两人手牵着手,这会儿才有了那么点舍不得的感觉。
到了机场的时候,简夏去过安检了,隔着一扇自动门,她朝着宴樾挥手。
“我先走啦,过段时间我再来看你。”
“嗯。”宴樾点头,笑的有那么点牵强,“你下次来提前和我说,别搞突然袭击。”
简夏笑着点头,转身朝着里面走去,干净利
落。
两个人的分别看上去一点依依不舍都没有,气氛也不压抑。
简夏走的干脆,宴樾也没喊她,就这样盯着她的背影,看着她消失在人海之中。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没有痛哭流涕,弄得好像生离死别一样,他们的约定期限延长,他们还有的是时间。
简夏走了一会儿,宴樾听见广播最后一次播放后,才转身离开。
他站在车前,仰着头看着天空上划过的飞机,他不知道哪一架是简夏乘坐的,但他觉得只要他看见了,就算是送别了。
……
简夏在和他告别完后,一直朝前走,没有敢
回头,她眼眶红红的,眼泪一直在里面打着转。
她不敢回头,她害怕自己回了头就控制不住了,她不想把气氛烘托得那么悲伤。
她要走的干脆一点,走的果决一点,这样才不会让两个人都难过。
上了飞机,简夏坐在位置上,从包里摸出纸巾擦了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弯起了嘴角。
她拍了拍脸:“没关系的简夏,反正你随时可以过来。”
“不好意思,麻烦让一下。”
刚重振旗鼓,打了气,给自己了信心,耳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简夏愣了下,有些惊讶地挪开了身子,“是您?”
“简、简小姐。”
“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您,听说您辞职了,我们还很惋惜。”
简夏遇到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以来给宴樾治疗的心理医生。
“是,实不相瞒,我也生病了。”
他苦笑了下,“做我们这一行的,日积月累承受别人的痛苦,再强大的心理也支撑不住。”
“尤其是像遇到宴樾这样的,他所带给你的负面情绪,远远超越了其他病人。”
“我很抱歉简小姐,没能帮到你们什么,不过,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简夏摇摇头,浅浅地笑了笑。
“您别这么说,其
实您已经帮了我们很多,您离开之后他又复发了病情,所以我们选择在海外治疗。”
“刚来一个月,情况还算稳定。”
医生目光闪烁,“是吗?那挺好的。”
“对了,这趟飞机是去港城的,您去港城是……”
医生弯了弯眸子,“去看我徒弟。”
简夏露出讶色,“您在国内还有徒弟?早点说的话,或许我们就不用出国了。”
“他已经不做这行了,他现在是商人。”
“那真是可惜了。”
简夏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一直到飞机落地港城,两人都只是点头示意,没再多说一句。